年,最后假的都冥冥中都变成真的,小炜和灿儿都这么大了,但时间似乎治疗不了我们大家心中的伤痛——到了今天,不管是怪谁,到底是谁的错,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就是她没有办法再这样再来回奔波……况且,就算她赶回来,也已经不知道我们今天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而欢聚。想想是悲凉的,这样的好日子,她体会不了……”
唐绵望向说着说着哽咽的姨妈,不知该如何接话。
餐厅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安静氛围,与客厅那边小朋友的嬉笑打闹形成鲜明对比。
常年住在西雅图的二舅舅见大家全部沉默,连忙起身走过去半弯腰揽住姨妈的肩膀,说道:“姐,我回台北前才去看了小妹,她挺好的。小炜给她安排的房子,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又舒服又漂亮。今天这种日子不说这些,一大家人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一次不容易,道理我想小炜和绵绵都明白,绵绵是个好女孩,很多话我们不说,她心里清楚得很。人生就像是醇酒,有时浓烈,有时薄,过去的事尽管滴滴在心头,但确实不能够再改变……日子还要继续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小妹虽然表达不出来,但她都懂的,我想也能理解大家。”
小舅舅也附和:“人家《报告班长》里面说了: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炼。老天爷赋予大家痛苦、快乐、悲伤、欢乐,都是一样的,都是大家必经的旅程,并没特别的苛待谁。至于对小炜、灿儿的那些要求,既有锻炼也有磨炼,所以合理与不合理,如今来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舅舅看了眼都沉默的大家,缓缓开腔:“以前有一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谁能为世间的是非,恩怨分分明明,谁能面对创伤以后,完美地作个决定,太多的悲剧,都是我们自己负自己,何必再说明,负心是我还是你……’,很多事,过了就让它过吧。”
姨妈没回应,拿纸巾擦了擦眼角,没看大家,低头继续道:“作为眷村第二代,七十六年年底跟着爸爸妈妈回大陆探亲,说实在话,除了对那种大人口中的人事物、课本当中描述的种种有感触之外,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亲人我不明白父母为何哭成那样,直到第二年的夏初,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分,我们在香港把小妹找到的那一瞬,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炜和灿儿,那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血脉是断不了的,不管见没见过,那种亲人之间的久别重逢,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我们家五姊妹,就我和小妹两个女孩,虽然年龄差了些,但她从小最粘我、跟我感情最好。年轻时,我在清泉岗的美军俱乐部驻唱,那时候她才在读国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