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了,他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坐了很长时间之后这人终于起身往楼上走,看样子是要去睡觉了,总之一楼灯是灭了。然上楼梯的时候在那楼梯回转的空儿里蓦然就瞅见那人眼睛里发着光,黑幽幽的屋里竟是狼一样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睡觉的意思。
无论如何,这人最终仍是上楼进了自己卧室,卧室门关上的时候整个屋里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一点声息就都没有了,所有东西都静下来重新融到无边的墨汁里面,慢慢整个屋子都看不见,后半夜的暗向来是浓稠的。
二日,孔泽瞿正常的点儿出现在孔南生的面前,还如以往一样的表情,穿着打扮什么都没有变化,孔南生心情忐忑了一整天,结果往后一周里孔泽瞿还是如此,然后孔南生渐渐就放下心了。
看来是他将事情想复杂了,他将孔老当个正常人看待了,孔老本来对任何事情就不是个像他这等正常凡人一样,男女之情上也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只是孔南生还是心疼可惜玉玦,那孩子走的时候那样子他都看不过,怕是她那么了一场最终也就和之前跟着孔老的女人一样,终究是过眼云烟,孔南生喟叹。
孔泽瞿的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了,他的生活总是连一点犹疑都没有的步入往常的步调了,他人也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人比往日更忙上许多,事情看上去到这里就结束了,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必要再让它生出什么变化了。孔泽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兄长,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去和他那二层小楼连着的那家子,他就一个人过活着,逢年过节也工作,自己收拾屋子自己给自己拾掇吃的,生活作息规律的一分钟都不会差。
故事到他这边看上去结束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继续的东西了。
西班牙,马德里。
许玉玦从遥远的地方回来已经一周了,这一周里,玉玦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屋子里没有出去一步,经常时间是没怎么动的,只是试图去整理整理自己的生活,至今她对她真的离开孔泽瞿没什么实感。这一回再来西班牙,已经和上次不同了,五年过去,所有该变的东西都变了,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单纯的白纸孩子只是绝望,可现在也经历了些了,绝望已经没有了,只是混乱。
大脑经常处于混乱中,混乱的原因就是玉玦试图去理清自己的状况,别人的状况,自己的心境,别人的心境。
自己想出来的自己的东西和自己想出来的别人的东西总是不能很好的各自归各自的主人,时不时的互相交战,玉玦大脑里已经打了好几天的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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