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景喻躺在一个由几块木板拼凑的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对媳妇儿的声音,没有半点回应。
“相公!”林戚月惊呼一声,急急的跑上前,小心的摇晃着他,在顾不上什么恶心,惧怕了。
她心里充满了担心,内疚和自责,秋狩那天,如果不是要护着碍手碍脚,什么都不懂的她,景喻根本就不会被琉璃兵伤到。
她觉得,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成群的琉璃兵,满天的箭,她被景喻倒扣在马背上,入目全是敌人的马蹄,头顶上,景喻的安慰声一直传到她耳里,虽然被颠的浑身上下都疼,但却如奇迹般,她一点伤都没受,可景喻,却被敌兵砍了好几刀,还有一刀,正中胸口,如果不是他躲的快,几乎就被开了膛。
楚戚月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景喻根本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可就算如此,景喻还是带她跑了出来,找到了这个破旧的帐篷,然后就一直呈半昏迷状态,时而高烧不退,时而抽搐不停,最严重的那几天,连野菜粥都是被她硬灌进去的。
顾不得脏乱,她跪在地上,叫着景喻的名字,眼泪一对一对的往下掉,她真害怕,万一景喻没熬过去,她……她……
“莫哭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在她头顶。
林戚月猛的抬起头,就见景喻张着嘴,拼命的喘着气,脸色通红,但明显却是清醒的。
“相公,相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猛的抽泣出声。
“莫哭,莫哭。”景喻很明显没面对过痛哭的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不是有粥吗?我这怪饿的。”他捂着胸口打岔的说。
听景喻说饿,林戚月也顾不得哭了,拿起放在地上的粥碗凑到景喻嘴角,她连声说道:“你快都喝吧。”
景喻端起粥饭,只觉得莫名感慨,这些天他虽烧的厉害,却并不是没有思维,妻子做的事,他基本都知道,说实话,一个高门娇女,能做到妻子这样的,真是难能可贵了。
惦了惦手里这碗粥的份量和内容,景喻知道,妻子应该把大部分的野菜和所有的肉都给了他,眼神凝重的盯着这碗粥半晌,景喻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猛的抬手,他三口两口的就把那粥全灌了进去。
既已醒了,那这场病他就是熬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养好,这样,他们夫妻才有活路。
“相公,现在你醒了,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混进城里?”林戚月的政治敏感度不高,但本能让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找漠北的人,所以,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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