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璧容强自镇定了一下,柔声道:“我跟沈记布庄的掌柜签了两年的契,这是跟掌柜暂支的。”
郑母惊讶地站来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红布包,严实地包裹好,递给郑天洪,道:“赶紧的,给人家还回去,咱们不要,那什么劳什子的契也给它毁了,告诉人家咱们不卖闺女!快点着……”
郑天洪被郑母强塞进怀里,一时间进退两难,手上这沉重的分量意味的何止是老二的治病钱,也是一家子以后生活的希望,老三的书可以继续读,家里的粮食牲畜可以不去卖,邻里亲戚的银钱也可一并还了,家家户户都过上一个安稳的年……
可,容姐儿……想到此,郑天洪抱着银子的双手竟有了一丝颤抖,因为那一瞬的自私与羞愧。
“哎,我这就去。”郑天洪挺了挺胸膛,硬着气道。
璧容一听急了,赶紧拽住他,道:“我就知道这样头前儿出来的时候才没跟你说!”
说完,又转身对郑母解释:“娘,这契子已经签了,就是反悔找人家去,也不顶用了。”
郑母一听,更是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自己就拿了注意,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婆子了。”说罢,眼泪断了线地往眼眶外面滚,倒是吓坏了璧容。
璧容听了心里也着实酸涩,哽咽道:“娘,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不管去了哪,也是你闺女,咱们虽不连着血脉,却自注了那比血还浓的亲情,娘这般说可是再骂我不孝不是。”
秀莲叹了叹,道:“姐儿,俺们知道你是为了咱这个家,可……”
“嫂子,真要把家都卖个干净不成,业哥儿以后念书考学,哪个离的了银钱,家里有多少粮食能这般接二连三地卖!”
璧容的一番话说的秀莲哑口无言,神色黯淡地低下了头。
璧容此刻委实后悔刚才的冲动,又故作羞涩地缓声道:“再说,我如今年岁不小了,也是想着趁着这会子好好给自己存些嫁妆,日后也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郑母哎的叹了口气,悲戚道:“我的儿啊,你这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哇!”
说罢揽过璧容,母女二人对面相拥,嘤嘤地哭了起来。
晚间,郑母并秀莲刘氏二人细致地帮着收拾了平日穿的几件衣服、鞋子,刘氏还特意给她带了一支珠钗纽花银质簪子,心道本就是她老娘塞给她去卖了钱给天旺治病的,如今且给了容姐儿戴着,也免叫外面拿作坊里的媳妇婆子们小瞧了去。
璧容连声推却不得,才勉强塞进匣子里。
临别前夜,躺在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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