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行把伙计也捎上,务必在两天之内把全京城的所有丝线都给我收进来,别人二分利,你就出三分利,总之不能叫一两丝线落在别人手里!”
吴大掌柜听得一脑袋浆糊,看看荣寿,又看看靳广禄,疑惑道:“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收起丝线来了?”
靳广禄便叫荣寿把方才跟自己说的话再对吴大掌柜说一遍。
吴大掌柜听完,不由得谨慎了起来,问荣寿道:“荣寿,这事可含糊不得,你真是亲眼看见广昌记的冯大掌柜了?他去荣平斋当真是要买丝线?还给了二分的利?”
荣寿被他问的心里有些发虚,眼睛微耷,强自镇定地回道:“大掌柜,千真万确,人是我亲眼看见的,话是荣平斋的一个伙计亲口跟我说的。”
吴大掌柜思量了一会儿,对靳广禄道:“东家,收下全京城的丝,这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啊,咱们犯得着为了沈记这区区两千匹布的生意下这么大的注吗?若是一个不慎,咱们可就全完了。”
靳广禄被他这番话说的犹豫了起来。
荣寿这会儿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路达盛打的已经不单单是沈记的主意,还有隆和记的主意,难怪他会说要让隆和记捡了这个“大便宜“呢,这“便宜”可真够大的!
吴大掌柜见靳广禄犹豫了,赶紧继续添油加醋起来,问向荣寿:“上回东家叫你打听的沈记的来头,你可查清楚了?”
荣寿没想到他突然问起了这个,微微一愣,才点点头。
“这个沈东家祖籍朔州府山阴县,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富甲豪绅,他在家里排行第二,他大哥在光禄寺做个六品的监事,倒是他那位夫人,好像和礼部侍郎吴大人家的二媳妇是手帕交。”
“就这样?”靳广禄好似听了多大的笑话,摇摇头叹道:“不过身后有个三品的侍郎,就敢这样胆大,到底是太过年轻了,没见过大世面!”
吴大掌柜皱着眉头听完,突然想起什么,沉声道:“东家,你别忘了,这吴大人和内阁的胡大人可是一向交好。”
靳广禄听了一愣,笑着的嘴角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吴大掌柜正想再添上两句彻底打消了东家的念头,还没开口,却见靳广禄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道:“胡大人又怎么样,我可不怕!他沈君佑不是张口闭口挂着为商诚信吗,我看他买不到丝,这布要如何织!”
回头吩咐吴大掌柜道:“不必多说了,你这就去带人去,两天之内,我要锦绣坊里再也买不到一根丝!”
吴大掌柜还要再说,却见靳广禄一记怒光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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