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高兴了些,吃了饭,却还是没跟温宥娘多说什么,只琢磨着自己心里的事儿。
温宥娘无聊,少不得继续缝衬衣,孟世子就在一边看着。
直到休息之时,温宥娘少不得再提点了他一句:“你知道怎么不用缰绳让马朝着往自己想的方向走?”
这种事儿孟世子干得多了,就道:“前面吊个萝卜甚的,不就成了?”年少狂妄之时,连骑着人前面吊个玩意儿的事儿都做过。
温宥娘去捏孟世子的脸,“这不就成了,兴国侯世子跟那马儿有什么差别?不就是有些马要犟了些?不喜欢吃萝卜,喜欢吃草罢?不喜欢吃草,馒头、果子总要吃不是?马要活下去,总得吃东西,也不拘哪一样,给它吃就行。明白没?”
孟世子哪不明白用人以利的道理,跟温宥娘道:“我知道,就是那厮太酸腐!”
很明显是收买的筹码不够,温宥娘想了想,也不问孟世子用什么利来诱惑所以失败的,只笑着道:“那就慢慢来,只要你有的,他能用的,总得一样得他心意才成。”
孟世子似乎也不想多说这事儿,只跟温宥娘说里衣的事情,“你都没被我量过身,怎的知道我穿多大?”
温宥娘心想我就闹着玩儿的,还真以为给你做的呀,不过嘴里却道:“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要这么点量都估不出来那不得是瞎子?”
孟世子得了这一句,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第二日温宥娘就把阿毛叫了进来,“这几日世子寻兴国侯世子是怎的说的,你都与我说一遍。”
阿毛是孟世子的贴身小厮,这几日孟世子出门也自然带了阿毛一起。温宥娘问,阿毛不会不说。毕竟是女主子,且明显女主子比男主子有用。
因此阿毛就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然后道:“世子听得难受,也不愿意吭声,所以这两日才心情不怎的好。”
读书人的嘴和读书人的笔,在哪个时候刻薄起来都能要了人的命。
兴国侯世子读书读得多,孟世子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不论拿着哪种态度去与他说,都免不得受一番挖苦。
庶族与氏族之间的矛盾,正人君子与纨绔们之间的矛盾,有势者与无势者之间的矛盾,许多都不过是因站的角度不对等。
阿毛见温宥娘脸色微变,忙道:“兴国侯世子话虽说得难听,可小的听了也知道是那些话是有道理。世子要早些年有人跟他说那些,又哪不会出息呢。”
温宥娘只笑着道:“兴国侯世子天性仁厚,对世子所言自然是金科玉律,无一不为了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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