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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燕燕啊,哥哥问你一件事。
如果……对,如果,只是如果啊……
哎,算了,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后面的词被吞下去好几次,反反复复,像一枚咽不下吐不出的枣核。
光线从窗棂慢慢爬进来,拉扯出蜜糖般的丝线,逐渐烘干对方的头发,末梢一缕一缕翘起来,柔软得像鸟儿的尾羽。
郁燕不接话。
她对待郁昌的态度已然转变为一种半心半意的随性,便只是不言不语地等待。
等待那枚枣核自己骨碌碌地滚出来。
要是……哥哥做了一些事情,咱们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变……
变得……有点不一样,你愿意吗?
咳,不会的,不需要卖房子车子,不是那样,哥哥不能那么没用啊。
郁昌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连动都不带动弹,视线始终投向上空,凝视着角落里的陈年霉菌,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
……也许不是全然的好事,但世上哪有白得的馅饼呢,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试一试,就这一次,如果我能提前抽出来,说不定……说不定呢。
既然说不定,她自然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郁燕耐心听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以示尊重,不愿再干涉哥哥无常而诙谐的人生。
她转头关上房门,和老师交流即将到来的补习计划,并不在意对方罕见地没有追上来问询的反常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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