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他一边仇富,一边像条垂涎财宝的恶龙一样追求着功名利禄。
钱和权,在世俗生活中,是顶顶重要的——既然普通人摸不到后者的边儿,那么钱自然多多益善。
有了钱,才能养好妹妹,让她开开心心地和自己待在一块儿;有了钱,他才不用涎皮赖脸地给人打工,能够让所有像条不怀好意的癞皮狗一样讨厌的、时刻准备往他头上踩一脚的人,从自己的生活中麻溜地滚蛋。
抛开工作中被迫的那些笑脸相迎,在他的内心深处,住着一只冷漠而厌世的刺猬,时刻准备着给看不顺眼的人扎上一梭子,只愿意和妹妹抱团取暖。
客观来讲,郁昌所有的交际行为,都是生活所迫下的假性外向。那种存在于幻想中的二人生活,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不考虑任何外界因素,他更想和妹妹长长久久地蜗居在一起,过一种自给自足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郁燕不会愿意,现实也不会允许他们远离社会离群索居。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物质生活的优先级提到最高,想要利用金钱,在冰冷的钢铁森林里堆砌起一座坚固而安全的堡垒。
郁昌也清楚,这种黑洞般的目标,将自己的一辈子填进去,可能都不够听个响。
但就像世间无数庸庸碌碌的、和他一起挤在凌晨六点的马路上抢道的芸芸众生一样……他除了眼前这条独木桥,没有别的路可走。
窗外的景象,和任何一天的早晨都没有区别:吵吵嚷嚷,车水马龙,有时还要堵车。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射在这些首尾相衔的金属川流上,反射出一道道耀眼至极的白光。郁燕眼睛被晃了一下,又受不了红灯时车辆聚集不动时蒸腾出的汽油味儿,关上了车窗。
玻璃上贴了防窥膜,隔绝外界光线后,她从车内后视镜,模模糊糊看到了郁昌不算好的脸色。
他闭着眼,捏了捏鼻梁,正在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郁燕想到哥哥吃早餐时,眼下挂着的两道乌青,心里翻腾起一阵古怪的情绪——像是一只不知轻重的小手,攥住了左右心房,使泵血的器官滞了一下。
前天晚上的一场争吵,使得两人在难得的周末都有点意兴阑珊。虽然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但郁燕知道,哥哥其实一直耿耿于怀……那对黑眼圈,就是佐证。
但是,既然她已经开了这个弓,就断没有回头箭的道理。
郁昌给她做保姆做得够久了,关怀备至,悉心呵护,早已影响了他自己应有的空闲时间——被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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