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架似的身子,哑着声道:“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宫娥们便鱼贯而入。
那两名年长的嬷嬷别开其他侍婢,径直走到床榻前,取了那条白绢一瞧,便见白如初雪的绸带上横陈着丝丝血迹。
当下就不住地露出喜色,直捧在掌心走了出去。
面对这个结果,红杏并没有显露多少意外之情。
昨晚由她负责守夜,等到夜半,婚房内却迟迟没有传出动静声,直叫她一颗心高悬着,担忧的放不下来。
谁曾想,临近天亮前,竟突然响起如浪般的喘息声,一波高过一波,直欲翻天。
思及此,红杏不禁把目光望向姚思浅,眼看她四肢柔软,似要虚脱的样子,又将疑问悉数吞回腹中。
这种事,又岂轮得到她来置喙?
巧合的是,姚思浅也正回味着昨日夜里的种种。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待魏旻言,超越了媒妁之言的情份,而是真正将他看作携手白头的对象。
以至于昨儿个,魏旻言分明已经打算放过她了。
姚思浅却翻身坐于其上,皎洁的月光衬得她肤白胜玉,身姿有如观音坐莲般,纯粹的不容亵渎。
“娘娘,差不多该去向皇后娘娘晨省了。”
红杏平而直的声音,适时地唤回了姚思浅纷乱的思绪,只听她轻轻地应了声,道:“我晓得。”
今时不同往昔。
如今,姚思浅已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乘坐轿里,凡是见者皆跪地拜见。于是,她便在绵延一路的请安声中,前呼后拥地进了后宫。
姚思浅微眯着眼,欲趁着这段路程闭目养神。
却不料,抬轿的太监骤然停下脚步,震得她身形剧烈一晃,不由困惑地睁开双眼。
“怎么回事?”
姚思浅如何也想不到,挡在面前的人竟是苏景桓。虽然严格来说,他仅仅是好整以暇地站在边上,注视着她诧异的神情。
任凭姚思浅再不愿,也只得站起身,隔着几步的距离,福了一福,“康王表哥安好。”
苏景桓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似乎对她所用的称呼颇感兴趣。 “看来是我来的时间凑巧,倒在这里遇上了表弟妹。”
成婚隔日,向皇后晨省是内命妇该尽的本份。康王出身皇室,又怎会不清楚这点规矩?
可他非但不知避嫌,还像是刻意等在这里,实在让人无法不介怀。
姚思浅眉头紧蹙,有意绕道避开,就听见他张口说道:“我瞧着表弟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想来多半是昨日累着了,还是乘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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