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撇开目光,整个人平瘫在床,像是费尽了所有的气力般,将内心的顾虑娓娓道来。
“时安那孩子是姚家独苗,将来不单继承国公的爵位,更是朕所倚重的贤臣,京中不知多少女子欲嫁之。”
“而涵双,虽然不曾与北芩王子行过夫妻之实,可在世人眼里却与二婚无异。”
“朕不得不忧心……”她配不上他。
最后五个字,皇帝并未说出口,仅是吁气一声,似想借此把愁绪都吹个干净。
“不过,经历这段日子,朕也算想明白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等那时安孩子回京,朕便亲自下旨赐婚,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
魏旻言足尖刚踏入东宫,便听闻一阵阵吵杂的婴啼。尤其是两道声音忽大忽小,似在相互较劲儿,简直考验大人的耐心。
他不禁眉头微蹙,抬脚便往儿女所居的东偏殿走去。
尚未进门,姚思浅恬静而柔软的声音就透过门的缝隙,传了出来。
此时,她正井井有度地指挥着下人道:“先把小皇女抱去西偏殿哄着,暂时分开一会儿。”
魏旻言也不着急上前,反倒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看她为着哄两个奶娃儿午睡,忙得像只无头苍蝇,他唇角的弧度却是不降反升。
不知又过了多久,姚思浅才恍然发现自家夫君,正以副看好戏的姿态旁观着一切,气得眉毛都竖直了。
方才面对孩子时,极力压抑住的怒火,这会儿都像烧开的水蒸气腾地喷发出来。
“你……”
魏旻言乍一瞧见他家小姑娘,火气急欲冒出头的样子,便眼明手快地向前几步,单手圈住了姚思浅孕后秾纤合度的腰肢。
接着,不待人回神过来,又把微凉的唇凑近她薄薄的耳垂,低语道:“父皇总算同意了,华城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