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希望能一次将所有事情都解决。既如此,若还遮遮掩掩什么也不肯说,岂不耽误事?”
云雾敛盖在冰帕上的手微微攥紧。
言出不行,出尔反尔,这都不是君子所为,他如何不知?又如何愿意这般行事?
头先同卫旸定下约定时,他也的确是想将一切都交由云旖自己决定,直到开口的前一刻,他都不曾想过反悔。
可偏就是开口的那一瞬,他犹豫了。
心底像是有什么声音,一直被他刻意压抑在脑海深处、不愿意听的声音,在不停敲打他、告诫他,不可。
他赌不起。
倘若她真的跟卫旸走了,回去帝京,再不搭理自己,他该怎么办?
仅是一个念头,还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念头,他便克制不住心头痉挛绞痛,似也中了鸩毒一般。明明从未得到过她,却像是已经失去她一千一万遍。
他承受不起。
这种想法先前还从未有过,又或许一直都存在,只是他从来不肯面对罢了。
他虽什么都没说,元曦却是猜了个完全,笑了笑,故意问:“所以云公子为何突然反悔?”
云雾敛怨怼地横她一眼,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她旧居南方,从未离开过,便是真随你们去了帝京恐也难适应那里的生活,倒不如随我继续待在南边的好。”
元曦轻笑,毫不客气地戳穿:“宫里头什么都有,衣食--------------?璍住行皆可依照她的喜好来。即便她开始不适应,日子久了,也都会习惯的。我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云雾敛咬牙,又扯了个理由,“她心思单纯,帝京又是个虎穴龙潭,她过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很完美的理由,拳拳关切之情,任谁也不好反驳。
却再次被卫旸无情打断:“她是公主,皇城内有禁军,帝京里有锦衣卫,有五城兵马司,谁敢动她?更何况,不是还有孤吗?不比你这个连前程在哪儿都不知道的人值得依靠?”
云雾敛:“……”
目的没达成,还平白叫人如此羞辱一顿,他一张脸直涨成猪肝色,手掐着帽椅扶手,几要将上头的浮纹雕掰下来。
卫旸看在眼里,却混不在意,还牵唇饶有兴趣地问:“云公子还有何顾虑?”
云雾敛磨着槽牙,胸膛一阵剧烈起伏,似笼中困兽。挣扎良久,他到底是在卫旸起身说“若无事,今日便到此为止”之时,咬牙一偏头,生硬道:“我、我想带她走,行了吗?”
说完,手心居然还出了一层汗。
花厅里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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