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日。我只是担心我以后万一走在你前面,你被我照顾惯了,该多可怜。到时候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坚持要亲属签字,你除了着急还能怎么办?”
“我不会跟你说谎,上次我父亲住院触发了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们以后老了,谁先走,剩下的一个人总是要妥帖处理后事,有层法律认可的关系,签的各种文件才有效。”他低声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你亲手、名正言顺地安排我的一切。但我希望是我走在你后面。这只是以防万一,我能放心。”
何依竹听得心头发颤。手掌被扒下握住,她撞进梅怀瑾的眼里,将诚恳和怜爱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神色,让何依竹一怔。他坚定的时候太多了,从来不会有任何事能撼动他‘凡事优先自己’的准则,下任何重要决定,他都是冷静甚至冷漠的。
他仍然是坚定的,明年一定会领证。只是坚定中带着的温柔太少见。确定要建立自己一直排斥的家庭关系,一起建立的人选才是重点。他们对忠诚更执着。
他们俩分不开是事实,左右都不是好东西。因此,他们对对方包容、坦诚、信任,全身心地爱重。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永远属于自己更让人满足。
她听到梅怀瑾问:“你在犹豫什么?”
摇了摇头,回答他:“我有些没想到。”
何依竹早就意识到,她和梅怀瑾与别人建立的普通关系不一样。
掺杂在一块的各种复杂原因是她和梅怀瑾的强力胶。共同隐瞒的事是引子,而从小就熟识、相似的背景、清楚对方的性格缺陷、喜爱的情感等等,这些才是强力胶产生的不可缺少的元素。
正因如此,一切都不用担心。他们之间无比坚固。
自己的手被压在梅怀瑾的胸膛上,掌下的心跳平稳,梅怀瑾诶哟一声,失笑,语带怜惜哄慰的意味,“怎么又哭了啊?真还是个孩子啊。”
何依竹瘪着嘴,眼泪汪汪。梅怀瑾亲去她的泪水,哄着:“真是我的小娇娇。”
“你亲亲我,哥哥。”何依竹撒娇,她伸出的舌头被含住,梅怀瑾扯住被子将两人蒙住。黑暗密闭的狭小空间里,何依竹被抱起迭在梅怀瑾身上,脸被捧住。
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纯粹接吻。唇舌相缠,交换唾液时发出响声。
“哥哥,我刚刚想了想,如果我们前后脚死,剩下的那个多孤独啊。我想跟你一起死。”
梅怀瑾自然乐意。他高兴应道:“好。”
十数年如一日,这是梅怀瑾唯一花费巨大心力养出来的孩子。最开始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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