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包逐渐松垮,发缕四落,被汗打湿,一缕一缕凌落地沾在白净的脸颊、脖子、肩背上。待乌油油的密发经不住摇晃,齐齐垂下,盖住了她的背,盖住了他的手背,才发觉绑发的发圈已不知弹飞到哪里去。
长发留香,洗发水的味道和护发精油的味道融合,竟是馨香温柔。香味久久不散。
第二天何依竹醒来时,房间里还亮着灯。眼睛还不太睁得开,顺手往边上一摸,没有摸到人,还有点体温,估摸着刚出去没多久。想着他这时候起床,不是打电话就是锻炼,何依竹便又将头缩进被窝,迷迷糊糊地继续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上的智能锁轻轻地嘀了一声,门轻开轻合,有人进来。
梅怀瑾脱了套在外面的外套,开了空调。近年南方过冬鲜少落雪,但湿冷的气候有够磨人,光是这么一会儿,就四肢冰凉泛出僵麻之意。
被窝掀起,冰凉的嘴唇在何依竹的脸上作乱,何依竹被扰了清梦,但又不想醒,蹙着眉,哼哼唧唧地想转脸躲避,却被一双冰凉手掌捧住两边脸颊,动弹不得。
这下何依竹不得不醒了,没睡够让她有些不高兴。她半睁开眼,撅着嘴埋怨:“呜……你好烦噢。”要是梅怀瑾在床上,准伸脚去踢了。
旁侧的温度早散得差不多了,何依竹才不愿意往边挪,腾出自己睡得热乎乎的位置。
她有起床气,此时被作弄醒,脸颊微鼓,正一副小儿闹脾气的情态,惹得梅怀瑾发笑。梅怀瑾整个人从她这角被窝钻进去,转躺到自己睡的那侧,带进一阵冷气。
果然,他刚躺下,就有一只脚寻到他腰上,准备用力,被他逮住。一手抓着腿,一手摸上她的腰,用力,把人从睡得热乎的地儿扯到自己怀里。
气得何依竹直嚷:“凉!凉!”
梅怀瑾便把何依竹往热乎位置挤,重回热源,何依竹这才安静,歪着头看耳边进自己枕头下摸索的手,问:“摸什么呢?”
这时候空调的热气慢慢传送出来。
梅怀瑾摸出来一双红包。是昨晚放枕头底下压岁的。
何依竹用手捏了捏,硬梆梆的圈。心下当即有了猜测,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对戒指。一个红包里塞了一只,手指头勾出一看,样式简朴,平平无奇,是最简单的样子,只有内圈刻了字。仔细分辨,是生日数字和名字首字母。
这提醒了何依竹,已经被提上日程的领证一事。也不知梅怀瑾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瞒得够严实。
“这镇上有手艺人,这段时间我在旁边看了不少趣。就是时间不够,复杂的样式我不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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