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中,何依竹好像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动静。
她翻了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脑袋半埋在枕头里。有熟悉的气息贴近,耳朵被温热的嘴唇触碰,她听到梅怀瑾轻轻说:“怎么又这么睡啊?”
被翻个身,何依竹小声嘤咛。
梅怀瑾又亲了亲她,说:“我去洗澡。”
她睡眠浅,梅怀瑾不在,一点动静就能惊醒。
能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正是梅怀瑾边走边脱上衣的动作,何依竹看着他进了浴室。浴室灯亮起,磨砂的玻璃门隐约透出人体轮廓。
何依竹的耳朵在捕捉梅怀瑾的走动,花洒被打开,水声哗哗,很催眠。渐渐地,何依竹的眼皮子又沉了起来。
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耳边有轻轻呼吸声,梅怀瑾还在熟睡,脑袋正埋在她颈窝里。腰上搭了只手,何依竹被他侧躺压在怀里。
窗帘严实,屋内一片黑暗,何依竹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梅怀瑾还没起床,她猜测着,可能是半早上。
何依竹慢慢的抬手,覆住了梅怀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手腕的力度慢慢压下。她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梅怀瑾。
在黑暗中,她盯着模糊的天花板不动。这场景似曾相识。
呼吸声逐渐重迭。
这样会有时间流逝得特别缓慢的错觉。
好像梅怀瑾和家庭割裂开来还是昨天发生的事。阳光刺眼的午后,房间里仓促拉上的窗帘将白天混作黑夜,何依竹整个午休时间被梅怀瑾占去。
彼时他闹舒坦了,贴着何依竹胸口沉沉睡去,何依竹脑子却很清醒,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在模糊的时间流逝里,她明确了他们两个人的处境。
可怜孤单,又都经历了变故,守着同一个秘密,抱团是最好选择。
再说了,梅怀瑾这个人……
怎么看怎么都是连死都要绑在一起的。
何依竹开始仔细核算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
何依竹的存款来源于叁种渠道,自己投展所得的奖金和刻章的润笔费是其一,父母生前存款是其二,父母好友同事怜悯凑钱赞助她完成学业是其叁。这林总加起来,加上润笔费是一笔持续收入,她再读十年书都绰绰有余。
思及梅怀瑾身上也还有钱,她放了心。短期内可以安心读书。
陪着躺了会儿,何依竹有点饿,她准备起床,挪开梅怀瑾手臂时,梅怀瑾睡梦里有察觉,眼皮下眼珠子动了几下,有点要醒来的迹象,她亲了一下梅怀瑾的脸,小声跟他说:“还早呢,我吃点东西,待会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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