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天,林轻十分劳动人民地缩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又往监狱发的薄棉袄里摸了一阵子,手指头夹出两张皱巴巴的厕所纸。
第一张上密密麻麻满是各种笔迹:y胸罩、海绵宝宝内裤、暖宝宝、大宝sod蜜……
这些是狱友听说她今天出狱,争先恐后列出来的购物清单,好些东西林轻原本连听都没听过。
她盯着那张哈达似的纸看了半天,眉毛跳了跳,才展开另一张。
大风里,那纸上红艳艳地躺了七个人名,好像商场大减价牌子上的红字,龙飞凤舞杀气腾腾,尤其到了最后一个,约莫是笔干了,一笔一划写得和岳母刺字似的。
也怪那名字笔画太多:李洛基。
她低头盯着那纸看了一会儿,直看得厕所纸在风中柔弱地抖了抖,还没来得及优美地随风而去,就被揉吧揉吧又塞回口袋。
她从另一只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三年前的限量款,太久没用电池不太稳定,勉强能开机,也算制造商业界良心。
在联系人上翻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
过了三年,居然还没被销号。响了三声之后,电话对面斯文的男声“喂”了一句,背景有点嘈杂。
这声“喂”在大风里不是很清楚,林轻把电话换了个手,背着风说:“陈衡,是我。”
电话对面有三秒钟的标准绅士沉默,三秒后对方仍旧斯文但明显没有刚才斯文:“林轻?!”
林轻还没回答,电话那头女秘书的声音模糊响起:“陈总,三个厂的领导们都到了……”
随着这一声,话筒里的噪音消失了,估计是陈衡捂住了电话或者开了静音。五秒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恢复了最开始的斯文:“林轻?你出来了?”
林轻看了看屏幕上不停闪动的电池图标,长话短说:“陈衡,告诉他们......”她停了停,想找一个霸气的措辞,终因为没有文化而放弃,“告诉他们,林轻回来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他压低声音,很缓慢地问:“林轻,你要干什么?”
林轻深吸一口气,墙外的风让她精神了点,她反问道:“你说呢?”
一般人问出“你说呢?”这句,意思基本都是“咱俩都知道的事你心里知道我心里知道咱就不用拿出来问了”。但陈衡这人显然是对字面理解得比较到位,林轻让他说,他就真说了:“你要找他们报复。”他顿了顿,“林轻,今非昔比,你才出来,从前的人脉靠山都不能用了。再说,那些人这些年混得都不错,就算你能扳倒他们……林轻,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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