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年轻人还是很体贴的,每每都等到夜深人静了才成帮结伙地去外面烧胎,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道“刺啦刺啦”刺耳的弧线。
那时候林轻年纪还小,不到拿驾照的年纪。她爸什么事都惯着她,只这件事上还是稍微腼腆了一点,给她配了个死活不交车钥匙的司机。
二十多岁的公子哥们带她玩,一是看在李洛基的面子上,二是也不想得罪她这个比他们还不学无术的主儿。
每一次晚上出去,她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副驾驶上,身旁宏基大公子李洛基的长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袖口暗金的袖扣左右一动,就有一辆车被甩在身后。
夜风绕过挡风玻璃打在脸上,两旁的的灯光好像穿越时空一样急速后退。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了,有一辆他们的车从后面追上来,开车的人打个口哨,一脚油门还没踩到底,就听到“咣”的一声,是一只头盔先砸上他的后车灯,然后危险而又含蓄地凿在路上,引起身后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和骂声。
一般像他们这种开着跑车找刺激的人,是不会在耍酷的时候戴个头盔的,这就好像武功盖世的大侠不会在开打前戴上俩棉套袖。所有人里只有林轻每次都被李洛基扣个东西在脑袋上。用李大公子的话说,林轻咬人,要防着点。
这种在马路上乱扔丢垃圾的行为是很不道德且不容易的,这一手林轻练了很多次,直到练得右胳膊比左胳膊粗了两圈,才能在二百以上的车速下准确砸中对方后车灯。
好在十二点后这段高架上车不多,后面跟着的也大多都是他们的人,对林轻这一手早有准备,不然她都不知道已经造成多少人间惨剧妻离子散。
被砸的公子哥车速不减,从后视镜里看到林轻已经解了安全带,正扶着挡风玻璃站起来,极为叛逆的左长右短的头发被风吹成一面旗。十四五岁的女孩,胖嘟嘟的还有点婴儿肥,本应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偶尔对着示好的同班男孩脸红的年龄,她却单耳上和被缝纫机照顾过似的打了十来个耳钉,剃了睫毛的眼睛周围是厚重的烟熏,几乎把她半张脸都遮住了。
这样的林轻迎风对着比她大了好几岁的陈氏二公子,特别不腼腆地竖了竖并在一起的中指和食指。
严格来讲,陈衡算个富三代。他祖父靠船业起家。陈氏最红火的时候,灯光照亮了江边几里地的夜晚.
作为父母都留过学的富三代,陈二公子有点看不起林轻这种暴发户的女儿,尤其是林轻还小了他快一轮。他一侧头,只当没看到林轻的挑衅,脚上油门一踩,车子“蹭”地又蹿出去一个车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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