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予曾家母女的院子,不说格局大小,总归算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各项家什陈设倒也算上得了台面。
曾姨母昔日在娘家虽是庶出,待遇上自然比不得周氏这个嫡出小姐,只要不去同周氏作比较,她这个庶小姐的日子过得也算滋润甘甜,走哪亦是有着成群的佣婢护着,端茶送水,穿衣洗漱,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对象。
可怨不得她嫁了个酸儒之后,这昔日的富贵日子,便也一去不复返了。要说曾姨母这人,尚未入纪府之前还只存着投亲的心思,可待她在这久违的锦绣堆里享乐了几日,这心思便也渐渐开始了不纯。
周氏素来精打细算惯了,仆婢用的不如别家的多,除了平日伺候衣食起居的几个必要丫头仆妇之外,旁的修花锄草、浣衣扫地的丫头都是能少便少,绝不徒养一个白吃饭的丫头。
因此,即便是妹子来了,也是照着各院的份例来安排。垂棠院里除了两个守门的婆子,便是曾家母女各人身前两个近身伺候的丫头,院里再有两个便是一个洒扫,一个浣衣,统共也就只得八个仆婢。
这要搁在旁的勋贵人家,只怕怎么也不合规矩,可纪府却是向来节俭惯了。
曾姨母扭着腰臀喜滋滋地回了自家住的小院,一只脚才刚跨进门槛儿,嗓门儿便扯起来,“芳妞儿!”掀了帘未见着人影儿,曾姨母不由皱一皱眉,“这丫头人是去哪儿了?竟还未回来?”
“曾太太,芳姑娘在书房看书呢。”芳姐儿跟前的丫头出来行了一礼,将曾姨母引进了挨着正屋设的一间略显简陋的小书房。
曾姨母远远就见女儿坐在案前眉头深凝,急地满头冒汗的模样,不免感到担忧不解,“怎地了这是?”
曾姨母替她擦了额上的汗,才去看那不堪入眼的几行字,“这,好端端的怎么练起字来?”
芳姐儿丧气地搁下笔,“往日在乡下尚未觉得,今入了这繁华锦绣之地,又与姐妹们相处这些时日,方觉各人谈吐不俗,女儿本就早已心生羡慕。今又见了这久仰美名的佟姐儿,观她一身谈吐气度与我竟是云泥之别,更让女儿暗生惭愧。”
芳姐儿越说越垂了头,她从未这般不堪过,与府中众姐妹一比,自己彻头彻尾是个乡下丫头,更兼不要妄想去与那雪花儿似的佟姐儿相比了。
曾姨母还当是何大事,待她听完芳姐儿这一番话,却是忍不住啐她一口,“你当你是那话本子里的千金小姐呢,整日里诗情画意,赏花作词弹曲儿的,这女大当嫁你可知道,日后嫁了人,生儿子掌管中馈才算头等大事,除开了这两项,旁的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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