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吃的老伙计,忙又把老马卸下来,拉着同自己去茶驿饮水吃草。
待听得四处无人,谢重山才将车外那壶茶提进来。
“虫娘,将就一下。”
谢重山倒了一盏出来,却不急着自己饮,只先端给谢琼。
茶盏是粗瓷的,茶水色黄微洌,里头还飘着叶梗,怎么都比不得从前谢家烹茶侍女泡出来的茶水清冽味甘。
谢琼却顾不上计较这些——她甚至都忘了跟谢重山计较先前的事儿。
她自晨起就没进食进水,早就口感舌燥。接过茶盏便将凉茶饮尽,喝完又交还给谢重山,等着他再斟。
“你怎么不喝?又不是没有茶盏了。”
谢琼又喝完一碗,抬眼才发觉谢重山自始至终都没碰另一只茶盏。
她狐疑地打量着他,这次却轮到他不敢与她对视。
垂头斟茶的少年鬓边尚带湿痕,举着茶壶的手一颤也不颤,声音却暗哑得很。
“我又不渴。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