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眼睛

亚尼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模糊的猜想，脸色有点阴沉，他用火光沿着那颗眼珠往下探索。

眼睛的主人有着一张年轻的面孔，看上去是个学生的样子。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神情热忱而疯狂地仰望着一个地方，恭敬地把手贴在胸前。这个姿势类似于圣徒在教堂礼拜朝圣的动作，甚至比他们还要虔诚，因为圣徒是不用下跪的。

亚尼斯不动声色地走到他目光所在的地方，抬手照了照。

那里雕着一只巨大无比的血红色眼睛。

雕刻它的人技术不差，栩栩如生。它的目光阴鸷骇人，毫无生气。

乍一看到这只眼睛，一股阴嗖嗖的气息顺着脊柱就蔓延了上来，阿莉娅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只眼睛，担心它突然发难，甚至于连手被人悄悄牵住了都没注意到。

“谁？！谁在破坏神祭！！！！！”

撕心裂肺的吼声撕开了黑暗，整个空间骤然明亮了起来。

阿莉娅震惊地发现跪在地上的人不只有一个，他们整整齐齐排列成了一个圆，所有人都以一个表情仰望着血红眼睛，仿佛在祈求神明降下福祉。

圆圈中央站着一个胡子拉碴，面露凶光的邋遢男人。他看起来愤怒到了极点，浑身都在颤抖。

他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冲他们吼叫的人。

阿莉娅不太明白，他们早就掉下来了，为什么他到现在才责怪他们破坏所谓的神祭？

神祭……神祭又是什么？

“公……爵阁下？您怎么在这？”亚尼斯怀疑自己认错人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咬牙切齿的男人和特提亚公爵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印象里的公爵阁下从来都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哪像眼前这样邋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