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脖子就被一只胳膊勾住。
江余本来还强撑着,后来倦意上头,他合上沉重的眼皮,在萦绕的笔墨气息里沉沉睡去。
二楼转左是徐奕名的卧室,很大很空,只有一张足以让五六个成年人并肩躺下自由活动的大床,对面离很远的墙壁是一排衣柜,再无别的东西。
把少年放床上的动作停在半空,徐奕名看看他脚上的血,嫌弃的抱进浴室,腾出手用大毛巾擦掉,生疏的事做起来很不顺。
以至于在擦少年胸口一点血迹的时候失了力道,擦的通红。
那颜色再艳一点会更美,当徐奕名意识到自己所想的时候他的呼吸乱了一下,极快的平稳。
徐奕名的视线从怀中少年无一丝衣物的身上扫视,并没有停留,或许是职业影响,他很平静,只是没有忍住的去触碰了一下少年紧闭的眼睛。
指腹下的地方才是让他几次破例,一再做出不合常理举动的原因。
凌晨三点半,深浓的夜色已经被黎明稀释。
徐奕名收拾完药箱,握住少年的脚放进被子里,他起身立在床边,一手揉着酸疼的额角。
“这张床没有被外人睡过。”他的口气不太好,莫名其妙带回家,莫名其妙抱上床,一定是某条神经错乱,才引起的失常。
徐奕名离开卧室,反手关上门去工作室。
他闭上眼,脑中出现少年坐在地上的一幕,棕色毯子,黑色沙发,红艳的血,漆黑野性的眼睛。
徐奕名拿起炭笔,胸腔迸发的东西以山河破碎,毁天灭地之势窜入血液,集中在右手,催促着他将那个与众不同的灵魂在笔下鲜活。
江余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的一霎那,以为是自己的房间,他回来了。
一样的空,只不过他的房间是黑色。
“000,任务进度完成多少了?”
“叮,好感度-1。”
“……”
江余面色阴沉,他还是低估了卷一的难度。
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徐奕名那个人对谁都有敌意,厌恶,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和观点去衡量要求别人满足自我意识。
那是不可能达到的,所以他只会继续厌恶挑剔身边的人和事。
江余掀开被子起来,脚踩到地面,用力的时候有轻微的痛意,他低头看了眼脚上的包扎,眼底划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