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叹口气,“冤孽,十四岁了还要叫我操这一把心。”
疏雨接不上这话,心里乱着,自顾自回了吟秋谢。
心里静不下来,疏雨便想做点旁的事分散心思,于是叫了雁乔又折了些元宝预备明日烧给她娘。元娘是冬日里走的,每年疏雨都会和爹爹去长云山的坟冢前祭拜,忌辰前一天,她和雁乔刚准备完黄纸,就听外间有下人通传说冬云替二姑娘送礼来了。
听到是冬云,疏雨楞了一下,将人请了进来。
冬云手上持着一方锦盒,恭敬地说:“大姑娘,二姑娘让我替她送了这个来。”
疏雨不解,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把银篦,与她摔断了齿的那把一模一样。她哑然片刻,不解地望向冬云。
冬云低着头说道:“是二姑娘去银铺里叫人按着您那把打的,让我把这送过来给您赔个不是。”
疏雨摩挲着梳子,银纹竟都能仿个类似,可见是用了心,想到妹妹交代银匠的样子,她一时无言,隔了一会儿才问:“…她自己怎的不来?”
听她问起岑闻,冬云神色未变地回道:“二姑娘自然是想亲自来的,但她身体有些不适,这会儿在榻上歇下了,才让我送了过来。”
冬云说的,就像是提前编排好了的话。疏雨关上了盒子,叹了口气,对冬云说:“有劳了,下去吧。”
冬云回去后,疏雨坐着,眉间结着愁,她心烦意乱,既烦岑闻越了界,又恨自己当断不断。她伸手捏着眉间,越想叹的气越长,干脆站起来,走到屏风后拿了裘衣,披上便径直往外走,仿佛要给自己的烦忧寻一个出口。
雁乔看见姑娘快步往外走去了,急忙在屋里拿了个怀炉便追上去,眼睛漆亮,边往姑娘怀里塞那手炉边问:“去扶芳院吗姑娘?”
疏雨捧着怀里的暖炉,掌心被捂得温热,她被屋外北风一激,方才的怒意歇了下来,闷声说道:“…走吧。”
疏雨来的时候,冬云正在廊下等,仿佛早已料到,让疏雨心里有些恼。冬云看了出来,恭敬说道:“我刚给屋里添完炭出来,远远看到姑娘打着灯来,便干脆在这候着了。”
说完,将疏雨引到内间,笑了笑说:“二姑娘在里头,大姑娘,请进。”疏雨不急着往里走,岑闻若没在外间,便是坐在内间板榻上。她屏退了雁乔,步步走近了去,走过半卷的帘笼,果真看到了岑闻正坐在榻上。坐得板正,是听冬云说到姐姐打了灯来,才惊坐起来。
看到了姐姐,岑闻心下没有底。她之所以送了银篦过去,一是真心觉得对不住姐姐;二是僵了数月,她也再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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