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清楚是岑家人后,孙账房就没再要命地往外挣了,低垂着头,他也不哼出声来,大有一副誓不开口的样子。
疏雨默默观察着孙账房,他的衣服皱巴巴的,瞧着是自逃跑那日起就没换过;怀里还揣着两包药,刚刚挣扎间也掉在了地上。疏雨将药包捡起,上前一步,平视着孙账房开了口:“孙先生,我们今日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大,只是打算问个明白。”
将他口中的布团拿了出来,疏雨看着孙账房,目光平静地问道:“孙先生,你给李家做了假账,但是临了李家反水决定灭你的口,所以你才跑了,是么?”
孙账房先是不说话,然后僵持了许久,看着疏雨手上的药包,才缓缓冒出一句:“大姑娘自然是明察秋毫。”
挣了一下肩膀,见挣脱不能,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大姑娘无非就是要我手上的账册。可这账册我不能给你们。“
”我对不起岑家,但这要是给了你们,只怕明早我与我母亲就命丧黄泉了。”
疏雨将手上的药包放进了孙账房攥紧的手里,目光灼灼地说着:“那若我说岑家可以保下你们呢?”
孙账房先是震惊,然后便不以为然地笑了,“大姑娘怎么保我?岑家自己尚且难以自保。”
听着身后岑闻她们和长守一行人过来的脚步声,疏雨悠悠坦坦地想她道来:“李家只是在找你,却并未下令通缉你,就是因为物证都在你手里。那既然如此,我自有法子送你你与你母亲离开。”
“明日和下周有两艘船,都去往建洲。你与你母亲分开走,你大可扮作船工明日先走,你母亲下周扮作建州老妇由专人随行送返建州。船上人员冗杂,又怎么会怀疑到你们头上。”
此计可行,但疏雨却不知道李家的势力中,还有在遂州城中手眼通天的万利来博坊和漕运司的人,孙账房思索片刻,软下态度来,无奈说道:“姑娘好心,可若是岑家能从李家手下保住我,那我还跑甚么呢?姑娘,你可怜可怜我家中老母罢,若是等到下周,她估计都没命走。”
岑闻过来时,便听到了这句,她心中好笑。与其自个儿惹来祸事后,搬出家中老母来说这等乞怜的话,不如在此前就好好考虑考虑后果。
她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去,余光却瞥到巷口不知何时站着几个身形高大的黑影。看见岑闻视线对过来,几人往后缩了一下,就要离开。
岑闻自然不能让他们轻易走,她悄声向长守示意,叫身后几人过去看看,一边用余光瞟着他们的动静。
疏雨也注意到了岑闻的动作,她看着长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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