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着手清园和培土防冻。结果她中午下山回家来,听说了疏雨去了趟州院狱,心中担忧,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要和冬云一起去找她。
看见疏雨和雁乔进来,岑闻这才放下心来。她叫人送了热茶来,语气里有几分责怪,但也十分温柔,“你去看孙账房也不同我说一声,我下山时接到消息说你去了州狱院,害我担心一场。”
疏雨端着热茶轻声赔不是,她将孙账房在牢狱中所说的尽数讲给岑闻听,也讲了自己的猜测。岑闻听了,不由得心惊。
等到雨势收歇了不少,长守也过来了。他带着铁锹,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向茶园的方向驶去。
下过雨,那地不好走,疏雨和岑闻穿着便装,带着人走到了拣茶房背后的老桐树下。翻了个半个时辰,铁锹终于在一棵巍峨耸立的桐树下,翻出来了一只破旧皮箱,打开里头,却正是那叫李家和她们找了半个月的账册,和孙账房留下的五十两银子。
“姑娘,挖到了”长守看着皮箱,复杂地看着疏雨和岑闻。
看着这口皮箱,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感慨。不知道是不是孙账房投官前良心发现,决定将账册归还岑家,还是怕就算交给衙门,也会被李家挡下,他最终并没有将这保命的账册交给他人,而是埋在了这老桐树下。
这账册里头就像疏雨之前看过的那般,清楚记载着分批交茶的明细。看着这挖出来的土坑,疏雨本该松一口气的,可心头却有甚么东西压着一般。岑闻揽着她的肩膀,将伞倾向她,可雨势这会儿又大了起来,雨珠又疾又斜,错乱跳入伞内,溅在疏雨眼皮上。被这凉意一激,疏雨紧紧闭起了眼来,再睁开时,她看着沉沉天色,长叹一声气,沉重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