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云不紧不慢地行于云州街巷中,她时不时关注着街边店铺,想替岑闻买一套笔具。
她和雁乔如今还是跟着两个姑娘做事,这不,岑闻和疏雨来云州赏茶,她也就跟来了。
今日是岑闻给她放了一日的假,可她也实在想不出来能做甚么。思来想去,想起姑娘的笔具该换些新的了,这才走到了街上,在店铺中寻觅了起来。
走进了一家笔具店里,冬云仔细端详起呈放在列的狼毫笔,这家店铺并不起眼,可是这笔的做工却都是上乘。
正当她要叫掌柜来挑一只时,突然间,冬云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人。她本以为下楼来的人是掌柜,可是再看清那人的面容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人作妇人打扮,却没有描眉擦脂。她面上隐隐散发着病气,只有唇上那不经涂抹的红给她添了几分血色。
只见那妇人旁边的侍女念叨着:“夫人,这套笔墨你买给姑娘,又要叫老爷好一通说了。”
冬云不敢错眼地看着那妇人,听她只留下一声漫不经心的:“那便让他说去。”
这声音,将冬云拉回了十四年前。
当年在江州俞府,她也是这样,一眼就看到了她要侍奉的俞家大姑娘——俞晚霁。
俞晚霁出生时便带有心疾,体弱多病,性情阴郁,不得俞老爷重视。俞夫人虽心疼女儿,可更多的害怕自己再俞家站不稳脚跟,于是没过几年,便又诞下了一个哥儿,成了俞府上下呵护的二公子。
冬云被俞夫人相中去做了俞大姑娘贴身女使的那一天,她悄悄抬起了头,看见了坐在绣楼窗边的俞晚霁。
四月的暖风熏得檐角的鸟儿昏昏欲睡,可俞晚霁跟这春景却格格不入。她就这么靠在窗边,身形单薄而面色苍白,活像初五天上挂着的惨淡玉钩。
俞夫人说姑娘月前扭伤了脚,出不了门,吩咐冬云伺候尽心些,别惹姑娘不开心。
冬云都谨记着,她会默默观察姑娘喜欢用甚么餐食,穿甚么衣服。做事尽心尽力,也不常去俞晚霁面前晃悠,怕会扰了姑娘的清净。
冬云在这绣楼中服侍俞晚霁已有五六日了,可她除了有吩咐的时候,几乎一句话都不与冬云说。
俞晚霁只是常常靠坐在窗边,朝外看着。冬云也跟着看了几眼,觉得她在看的,像是前院种的那颗红杏。
外头谣传大姑娘性情乖张、阴晴不定。可冬云倒是觉得挺好,她本就喜静,现在进了洗月阁也只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端茶倒水、服侍俞晚霁洗漱更衣。余下的时间里,就是大半日的清闲。
俞晚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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