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有的东西,全部补给女儿,这其中,大概包括着——自由。
冬云心中苦涩,可还是微笑着对俞晚霁说:“姑娘的女儿,一定也像姑娘当年一样。”
可听了这话,俞晚霁却只是笑了一声,然后问她:“我当年是哪样?”
当年么,冬云总是会想起来她们的第一面,是她在楼下,抬头望见了似乎能随风而去的俞晚霁。
于是冬云默默道:“姑娘当年……聪慧而行不苟合。”
“行不苟合么?”俞晚霁听了,面上露出了几分自嘲来。
“我不是,我这一辈,都是逐流而走。”
“心疾,姻缘,皆无能为之,半分由不得我。”说着说着,俞晚霁低头哑笑了起来。
“冬云,你会后悔当年答应了我么?”
“后悔答应和我在一起,答应带我逃去江南。”她站了起来、固执地逼问着。可是在冬云眼中,她现在的神情分明就像是在枝头欲坠的最后一瓣琼片,只要自己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她便能从枝头坠下,散于风中。
闭眼深吸了一口,再睁眼时,冬云眼中满是心疼。她一字一顿地告诉俞晚霁:“……姑娘,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
“即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逃不出俞家,逃不出江州,我也从没后悔过。”
听了这句话,俞晚霁收了声,僵坐在了原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力地说道:“可我后悔了。”
“我后悔让你牵涉其中,如果我当年不告诉你,不逼你,兴许现在你还是我的女使,还能陪着我。”
她说着,苦笑了起来,然后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流到了颊边。冬云从没见过她的眼泪,就连当年两人被迫分离时,她都是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交代自己:“你替我们好好活着,冬云。你替我们,好好活着!”
那眼泪里,有的应该是俞晚霁这些年从不与外人道的苦和恨。看着看着,冬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为她抹了腮边的眼泪。
这一刻,在两人心里,都没有了这错失的十四年。有的,只是从前绣楼上的姑娘和她那无法相守的意中人。
冬云看着她的眼泪,一句“我带你走”几欲脱口而出,可是在说到“走“字的时,她还是闭上了口。
茶凉了可以再续,可是总归不是第一壶的茶香。那更何况是被迫分离的人呢?往日的离恨无以消解,甚至连再续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俞晚霁现在,是别人的母亲。
想到这里,冬云收敛了神色,就要站起。
她想同俞晚霁好好道一个别,当年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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