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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闻听着疏雨方才的剖白,早已忍不住流出泪来。于是她也跪下了,朝着姨娘拜了一拜,带着哭腔,郑重地说道:“女儿会走的,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万望姨娘保重身体。”
听到她们跪下来的声音,姨娘眼中酸涩得不行,只能紧闭起了眼睛。
一拜完,两人站了起来,慢慢地朝门边走去。可是在快要出门的时候,疏雨看到了姨娘微微弯下的背脊。想起初见到周姨娘时,周姨娘笑着将她迎进门去的那副神采,疏雨低下头去,小声得不能再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娘……”
她只是庶母,按规矩来说疏雨和岑闻都不能叫她娘,可这一声娘重重砸到了周姨娘心上。叫她难受得五脏六腑都紧紧揪起,她甚至忍不住想回头说一句,算了,就当自己不忍心,就当自己心软。
可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就像现在,周姨娘看着那碗雪梨,她知道那是两人为她蒸的。可是因为心中烦扰不得解,她终究还是没能吃下一口。
过了一年,又是一个秋季。周姨娘的祖父自梦中突然逝世,走得很安详,享年已有八十,算是喜丧了。
可是周姨娘是在周家祖父膝下养大的,祖父此前身子都很好,她之前去探望时,还乐呵呵地与她用了一餐饭。这会儿走得突然,周姨娘心中哀痛,再加上之前病没大好,直接晕倒在灵堂上,周姨娘的父母看见女儿晕倒,心疼不已,赶忙将人送去厢房里,又是喊大夫,又是喊人回岑家通报。
所幸周姨娘只是昏过去一刻,后来岑闻和疏雨及时赶到,驾着马车将周姨娘送回了岑家。
回家后,两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周姨娘几日,顾念着周姨娘的身体,再加上周家那边送灵的事情,才在岑家住了这几日。
终于等到周家祖父下葬,一切事毕后,周姨娘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她没有开口留两人,于是两人也没有在岑家久留的理由。
于是用完这顿饭后,疏雨只留岑闻在姨娘身边,自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就算姨娘一直没对两人说过重话,可她也怕两人站在一起,姨娘心中会介意;于是干脆留下岑闻陪姨娘服药,自己转身回吟秋榭里了。
她转身告退的时候,周姨娘眼中就已经有不忍了。她本就心软,她们母女叁人算起来已有近两年不曾好好说过几句话了,就连前几日女儿给她侍疾时,也是小心翼翼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就像这会儿在她屋里一样,岑闻本来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可这会儿却只能听到勺子剐蹭在药碗边的清脆声。
周姨娘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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