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被她咽下咽喉的滋味,遂缓缓将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望着黑黢黢的床梁,唤道:“春桃。”
“怎么了姑娘?”
“这两天院子有陌生人来拜访吗?或者你和嬷嬷有没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人么?”
“嗯……”春桃思索片刻,“应该…是没有的。”
“什么叫应该?”
“……至少我是没见着过,嬷嬷有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
文卿不再询问,只觉十分惶恐不安。
一夜无眠,翌日,天蒙蒙亮她便爬起来,蹑手蹑脚去了隔壁院子。
她特地给她留了门,门扉轻轻一推便开了。
门扉正对是一条细长的夹道,夹道由石块铺就,石面湿润光滑地漫着些许青苔,两侧的细长翠竹掩映着夹道尽头的月洞门。
穿过月洞门,里面更与寻常院子不同,当面是极宽阔的庭院,没有东西厢房,仅西侧有抄手游廊连接北房与东西两间耳房。院中堆砌各种花草树木,一个浮莲小池塘,注水的醒竹水器,山石堆围一旁,清风自生。
她先前来了这里两次皆在夜里,故没有多看,但昏沉幽暝的黎明之下的庭院幽静非凡,加之朝露湿重,昨夜又下了一阵细雨,更有清幽的诗情画意,使人心旷神怡。
她来到院中,绕着庭院仔仔细细观赏起来,一壁深深吐气,好似心神俱轻。
“姑娘起得早啊。”
忽的,那人的声音悠然从她身后传来。
她的语气像对经年旧友说的一般,文卿已不觉猝不及防,亦是万分自然地回头看她。
只见那人正拄着手杖站在檐下的阴霾中,削肩挂着松垮垮的长袍,长发披肩,整个人鸾鹄停峙的,活似个神仙。
文卿定了一会儿,笑道:“道长也是。”
她摘了枝掉在地上的桃枝。枝上露水淋漓,新发嫩芽。她将其捻在指间,纤指微挑,稍作施力,一步一折,一折一抛。露水顺着手指流入皓腕,她一面对那人莞尔,一面走到那人跟前。
此时桃枝只剩下嫩芽的一小截,嫩芽好似翠绿的玉石一般,她踏入檐内,二人脚尖相距咫尺而已,她伸手将桃枝插入她的发间。
二人缱绻相视,文卿将她扶入屋内,坐昨夜的位置上,十分熟稔地揉捏起来,一面道:“昨晚下雨了,道长睡得好么?”
“不太好,很难受呢。”
“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文卿笑道:“舒宜说你过年多需会客,如此一来,是不是能多休息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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