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子拖出来,一面说:“等我上街买个小的空坛子回来,正好甜酒酿也好了,给隔壁的姑娘也送一点去。”
“隔壁的姑娘是个出家人,不喝酒的。”
“那没了这个缘由,姑娘你说,要我老婆子拿什么借口上门?难道要实话实说不成。”
文卿嘿嘿地笑,“我这就让春桃去买。”
“不必了,还是老婆子我自己去吧,使唤不动她,不然要被埋怨哩。”
晌午,婆子从隔壁院子回来,手中的酒果真没有送出去。
她忙凑上去问如何。婆子却连连摇头,“没人应门,想必是出去了。”
“没人应门?这不应该啊,她明明……”
婆子一把拉住她,“诶,姑娘,你干嘛去?”
“去隔壁看看,她这几天需要休养,不应该不在家的。”
婆子更加抓紧她,一个劲儿将她往屋子里拉,“不许,哪都不许去,待会儿王婆就来了,您啊,赶紧上屋里打扮去。”
“王婆?”
“是这附近有名的媒婆。”
下午,媒婆来了。文卿站在边上,婆子给媒婆斟了杯甜酒酿,媒婆则一边小酌,一面觑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与着婆子啧声连天,“真是奇了,端的如此标志的姑娘,竟至今还没有人家?”
文卿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尴尬地笑了一会儿,便想回屋,“您说笑了。这个酒是家里自己酿的,您且喝着,小女……”
“只是可惜啊,你们家里发生了那等事儿……”媒婆喝毕一盏,垂眸,眼珠子微微她与春桃身上游过,斜着停在婆子的视线中,作状十分惋惜的模样,“老姐姐,不是妹妹我说,您夫人早富贵的时候干甚么去了?怎么如今落魄了,才想起安置姑娘。”
文卿离去的步子一顿,不自在地扯出一个笑来,讪讪欠身退出厅堂,只在门外潜听。
婆子道:“哎呀,妹妹,不妨您说,这家里的事儿杂着呢,个中缘由,都是天意弄人罢了。”
“哦?姐姐这是什么话?”
“哎,这说来话长,四年前……”然后婆子便滔滔不绝将她四年前的事儿美化美化说了。
有多美化呢?她跟春桃相对无言,总觉得这个故事在哪里听过,想了半天,哦,原来是西厢记。
她跟他,一个痴情,一个专一,妥妥成了一对被命运捉弄的苦命鸳鸯,没有狠心抛弃,没有怨念,更没有后面叁年她克夫的破事。
“……这不,我们便从金陵来了松江,头一桩事情便想着让夫人看着我们姑娘找到一个好归宿。”
听罢,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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