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妾,那姑娘就不用时刻担心我们的事被他人听见了。”
文卿六神无主地摇头,“不知道长在说些什么……”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姑娘心里分明就明镜儿似的,却惯喜欢装糊涂。”
鹤生的话里带着刺,显见是恼了,但此时她心中乱做一团,一下不知从哪里说起好,心神不定地打了会儿腹稿,抬头一看,人已经走远。
而文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止不住感到焦虑不安。
或许是焦虑于自己龌蹉地将那人当作荣卿替身的这件事赤裸裸地暴露在太阳底下,焦虑于舒宜对那人说的那些模棱两可却意味深长的话。
抑或是对这些日子以来、舒宜于她的用意以及她们之间的隔阂感到不安。
她想,或许鹤生从始自终都心知肚明。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感到无比的恐慌。
送罢鹤生,这厢文卿却没有回去了,一道出了角门,沿着熟识的长街一道散步。
将军府位于松江偏东的位置,临近江海,由黄浦江贯穿,因此一入夜里尤其寒冷。但街上却十分繁华热闹,彩灯高悬,人来人往,吆喝叫卖不绝于耳,梁舒宜说这是他们当家的爱热闹,办事喜高调,早在老郡王归西之前,便已经看好了成家所用的宅邸。
穿过烟幕长廊,走了两个路口,前方便是一条幽暗小巷,文卿坐将军府的马车,认得这是将军府小厮惯常走的捷径,穿过小巷行片刻,便又是旷阔的街道,她不认得其他回去的路,便走入小巷,想着按原路走回。
但走不片刻,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随。
文卿心下一惊,留步回望,不见人。
继续走,脚步声亦如是。她再次留步回望,仍是不见人。
月黑风好,幽深的长巷好像望不到头。她心里怕了,拢了拢素纱的帷帽,不由自主跑起来。
但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
她越跑越快,向着巷子尽头的光亮,身后的脚步声却也越来越近。
心脏已经跳到心口,文卿怕得几乎要尖叫起来,身后突然传来叫喊,“跑什么跑啊!别跑了!给我站住!我,我鞋子——”
这声音怪耳熟的。
文卿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靠近,挑开帽子的纱帷一看,果真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少年。
少年弯腰取下鞋子,鞋子的底嵌入一块拇指大的石子儿,他一面把石子扣下来,不满地瞥她,“真是,文文弱弱的小姑娘那来的力气跑那么快。”
文卿放下纱帷,头也不回继续走,“若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我也不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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