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鹤生道,“文卿身体得休养两天,我们过两天再去。”
“行,”秀娥沉吟片刻,看向文卿,“我回去迟了要被婆婆责问的,姐姐若不急便好好休息两天,玩几日再回去。”
文卿回以颔首。嫁人之后的秦秀娥比她想象中还要端庄一些,像一瞬间长大了,让她不禁感到恍惚。
事情的最后,梁舒宜不情不愿跟着秦秀娥一起去了。文卿悄悄跟她讲了秦秀娥与世子的缘故,让她注意措辞,她虽是点了头,却不知到底放没放在心上。
喝了两日的药,文卿适才好一些。江南的烟雨接连下了好几日,将叁月了,天却因这一场雨又乍暖还寒起来。
车轮撵过泥泞的泥角山路,四道或深或浅的车辙如蛇般蔓延入应天府城北的一片山林之间。
世子的墓便在那边。
马车摇摇晃晃,路也益发促狭颠簸,不能行了,只得在半山腰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摆好踩脚凳,文卿与鹤生依次下车。
行了约莫一刻钟,二人来到墓前。墓碑前还留着烧了一半、被雨打湿的香,以及一些香烛祭品。
“他的尸体被官府收走了,这里面只埋了一些衣物,本来秀娥还想着要不要把坟挖了,带走衣物埋在金陵附近的山上,方便祭拜。”鹤生一面俯身将香端凑近烛火,一面道,“不过毕竟是旧人了,也不知道还能拜几年。”
文卿静静聆听,垂首看着,墓碑的文字。墓冢没有装置砖石,仅小土包堆就,杂草像是新清理过的,前边插着一块深灰墓碑,不过想想世子生前的气派,如此寒酸,已叫人唏嘘不已。
她忽然想起来,秦秀娥说当初是鹤生亲自带官差把世子抓回来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抬眼去看鹤生。鹤生正缓缓蹲下身,点燃的香插入土中,青烟在烟雨中袅袅弥散,一闻便知,这依旧是降真香。
文卿亦上前取了两支,点了插上,“世子于你有救命之恩,往后我年年都陪你来扫墓。”
鹤生闻此,蓦地一笑,“说来也是讽刺,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最后却是被我逼死的,孽缘呐,希望他下辈子好好投胎,别再被连累了。”
上香后,她们又烧了一会儿纸钱,适才下山,翌日一早便坐上最早的船只回金陵,没有多加逗留。
船只摇摇晃晃,她们依偎着睡了。
不知过去多久,她的肩上传来鹤生带着鼻腔的声音,“以后你每一年都会陪我的,对吧。”
声音很轻,气息有一些热,文卿一怔,原来不止自己难以入眠。
“嗯,往后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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