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缓缓松开虎口。良政剧烈地喘息,咳嗽,双手连忙护住自己的喉咙。他感到自己的喉骨刚才几乎要被压断了。
“我很明白你不想见我。”她站在窗边,离他远了些,双手无辜地合十,指尖抵在鲜红的嘴唇上,“可是有个人你一定想见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好吗,please——~”
良政已经没有拒绝的力气。他的视力和思考还没能完全恢复。他只能感到良斐将他从车上拖了下来,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胸口,然后又把他一路拖回了监狱。
长廊的灯是那样冰冷。他微弱的意识辨认出来:这似乎是去往重刑犯区域的路。
他们穿过了不知道多少道铁门。电闸触发的刺耳声音,让他激灵了一下。他挣开她的怀抱,踉跄着向前走去。他的脚步被一面玻璃阻挡。
他们站在一个玻璃房间的外面。纯白的四壁,房间的正中,锁着一个被精神病人的束身带裹紧的人。
良斐在他身后说道:“这是单向玻璃。她看不见你。但是她肯定知道是你来了。”
良政双手抵在玻璃上,声音沙哑:“什么……”
“气味。”她捻起他的发尾,“英格玛人不会忘记被她标记的阿尔法人的气味。”
也许这个玻璃房间里也有通风装置。正如良斐所说,这个被锁住的人很快抬起了头。
房间外的良斐也不适应地眯起了眼。耳鸣,目眩,头晕。这就是物种之间的绝对压制。这种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恐惧,任何阿尔法人都无法抵抗。
她相信弟弟只会比她更痛苦。因为他和里面关押的那个英格玛女性曾经有过短暂的关系。换言之,他被标记过。
英格玛人白氏在锁链之下轻悠悠地晃动身体。她虽然看不见单向玻璃外的访客,但她的双眼,正敏锐地深入良政惶惑的瞳孔。
“亲爱的,你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