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小粮离开中原之后,随便摸点
出关后四处游荡的第叁个月,秋隆一日早起,穿着松垮的已经变成驼色的裈裤,赤膊站在客店二楼黄泥砌的露台上,弯腰洗脸。寒潮先经过中原才会向西域腹地吹来,吹到此处只剩尾韵,不会捎带来一片雪绒。
不过他突然觉得很冷,大概是穿得太不矜持的缘故。他用漉湿的手掌搓了搓已经开始打卷的发尾,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好好在头顶戴冠了。他折身回到房间,小粮还在大睡。她背着身睡觉,头发长了很多,开散在床铺上。她发质不知为何很好,秋隆嫉妒起来。
他在床沿呆坐了一会儿,决定下楼给她买点早饭。他是用功方面的天才,任何东西学了就能装模作样,现在已经能比比划划地要求摊主多给塞点羊肉碎了。
之前的晚上都去胡肆看人跳舞。不过在这里应该不叫胡肆了,只是肆而已。看起来就鬼精鬼精,技多不压身的小粮,总会被人拉着要求上桌面跳一段舞。秋隆总是坐在她身边,悚然起身,挡酒一样挥挥手臂,比比划划,表示不行。
酒客们怒嗔:她是你的妻子?
稍微晒黑了一点但还是比较白净的秋隆脸上一烧,支吾着说一些本地的脏话(小粮教的,教的时候骗他说是一些很客气很抱歉的话)。
小粮大笑,在事态发展成群殴之前赶紧拉着这个便宜丈夫逃跑。
秋隆大口喘气:“我就说你教的肯定不对,不然他们怎么那么生气……你别跑了!”
小粮带他窜上屋顶,这里的屋顶是平的,比中原的建筑脚感要好。她背着手很幸灾乐祸:“师傅未必教得不对,想是你语气的问题。”
追捕的人群从他们脚下涌过去。小粮的侧脸被沿途高举的火焰所照亮,但另半张脸沉默在黑夜里。一半是深林,一半是火海。秋隆闪了闪目光,伸手把她从房顶边沿拉到自己身边。
小粮抬头看他:“为什么不让我跳舞?”
秋隆还是支吾。
小粮又低头看看自己肚子:“因为这个?”
她凑近,摊开手,呈拥抱的姿势。肤体先一步接触到的是粗糙的衣料,接着体温再似有若无地彼此传导。她的身体比以往要烫。
秋隆快羞死了。他抱住这个灾星,在寒风骤起的西北夜晚,嘤咛了好几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全城的灯火都吹灭,他才摸索着,一边给她背后的头发打绺子一边说:“回客房吧。外面冷。”
小粮在他胸口笑哼一声:“我要吃羊肉面。”
秋隆颤抖着叹气:“上哪给你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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