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去许多里的未知国度里。良斐也看到过母亲胸口的剑伤,但她没有问过原因。而就在某个平常的早晨,难得独眠的良长生,手遮着日晕走出帐篷时,就在提水的良斐面前,她心口早已平复的旧剑伤忽然迸裂,出血不止。良长生一声不响地倒地,良斐眼看着母亲死在面前。
埋葬母亲后,良斐带着良政走入大漠,准备东向前往中原。在途中他们被贩卖奴隶的商队捕获,装在车中。“无义”是狼羌语中奴隶的意思,在给自己起汉名之前,无义就是他们两人的名字。
斐政二人身材高大且面目深邃美丽,被贩往了京城。不想由于京中老皇帝病重,治安混乱,可疑人等一律押在都天狱中。
良斐在狱中遭受了比饥饿更痛苦的折磨。或许因为她有一双少见的在任何阴暗的地方都冷冰冰发光的眼睛。那些人以为她听不懂汉话,实际上她都听得懂。她看着身体上空无法散去的黑暗,忽然想到母亲每夜经历的也是如此。
在这些夜晚,良斐会做梦,梦中她的目光紧随着受伤的母亲,在沙脊线上踉跄走着,血沫上涌,呼吸声浑浊。随即会出现一个白衣女人救了母亲。她一遍又一遍地梦见母亲濒死又被拯救,而那个白衣女人的面目一直模糊不清。
老皇帝的病拖了很久。斐政二人也被关了很久。应芝是在狱中出生的,他甫一出生,良斐就决定扼死他。不过这个喉咙上有扼痕的病婴还是被狱卒拿了出去,或许是卖了。
终于有一天老皇帝的丧讯在哀钟敲打中传遍了天下。新皇即位了,就是燕钜。还是少年的燕钜登基后,照旧例大赦天下。良斐出狱后,立即在新皇正式当朝的当日纵火,烧死了都天狱大部分狱卒和未及释放的犯人。火克金,名中带金的燕钜感到不快。但良斐投向将此次火灾当作政治阴谋调查的密探门下,拼凑自己在狱中听来的琐碎消息,织造了她人生中第一场冤狱。
燕钜对良斐颇为信任。也不算信任,只是十分欣赏她的狠毒和翻脸不认人。良政相比之下懦弱一些,只能跟随良斐四处挖掘别人的阴私,罗织罪名。最后良政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素质成为燕钜的摔跤对手,并勉强挤进近卫的队列中。
就算成为死士的头领后,良斐也曾在席间被人旁敲侧击地讽刺出身,她袖手盘腿听着,忽然笑着起身:诸位无非想看斐跳胡舞助兴。她把脸色不快的良政也拽起来,两人脱了靴子,衔刀跳上圆桌,舞枪弄剑地跳起来。两个悍勇凶恶的外乡人,桐漆描花桌面被踏得通天响,好像猎食前半是威胁半是祭祀的踊舞。
席散之后良政余怒未消跟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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