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被当作女妖砍死也会很快复原(就是有时候嘴里会进沙土石子,要吐半天),但她逐渐发现自己真正的能力,是吸取别人的痛苦。尤其是女人的痛苦。
她路过了许多地方,遇到过被砍死的女人(但她们没有白氏那么像妖怪),难产的女人,被掌掴的女人,被一剑穿心的女人,被溺死的女人,被火烧的女人。她能够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过去,用手覆盖她们的伤口。这些女人会好转过来,痛苦和伤痕会转移到白氏的身上,白氏甚至会更活蹦乱跳地继续流浪。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小粮毫无征兆地出生了。白氏茫然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婴。她正在沙漠的中心,由于惊吓,她显出了原型,背后出现了许多只手,有被砍断手腕还剩一丝皮肉连着的,有被火烧得焦黑蜷缩的,有被水烫得起燎泡的,有大脉上被被割了好几道正丝丝渗血的。她用两只完好的手抱着女婴晃了晃。
女婴出生就没有哭,凑在她胸乳间睡着了。
关于小粮的出生,白氏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果。但她隐约感到,小粮不是她的分身,不是另一个能够承受刀砍火烧的妖怪。她让小粮叫她师傅,因为她不想她们之间有能够遗传任何古怪能力的血肉联系。虽然白氏不会被痛苦折磨,但她希望小粮一生都不要遇到痛苦。
小粮出世后,白氏带她远离战火,往大漠深处行走,去高昌国和龟兹国等地周游。她坐在白氏怀里,急急忙忙用刚刚学来的陌生语言记录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看到篝火和舞蹈,白氏就会放下小粮,自己走到人群中间跳起来。她记住了千八百首不同语言的歌曲和长诗,其中她真正能明白其意义的并不多,只是记了下来。很多时候,说这些语言的种族早已经湮灭,诗歌早已失传。他们的后代随着迁徙与战争也忘却了其根本。她的舞蹈很好看,不断地旋转翻飞,像找不到落足之地的归鸟。但无人知其来源。
不死不灭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女妖比世上任何建筑与史书都承载了更多的记忆与秘密。她不断跳舞,不断吟唱,大概希望某天能有人指出她韵律的错拍,与断句的不当。
但白氏不知道的是,她的能力也有用尽的一天。她所能承载的痛苦也是有限的。所以当她想救别人时,曾经被她救过的良长生就旧伤复发而死。她开始顾此失彼,越来越难以掩饰自己满是伤痕的原型。所以在小粮长大后,她就不常留在小粮身边,而是让小粮到处寻找她。某天寻找不到时也许只是白氏用很刁钻的方式躲在了某处,而不是白氏死了。
最后小粮来到了中原。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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