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燃了一盏蜡烛,烛火摇曳,清新的海洋气息荡在她鼻尖,她却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风雨飘摇,海水冲撞甲板,灌进船舱,身体仿佛被咸腥的海水吞噬,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顾不上看现在是几点,她只知道她要听见祁衍的声音。
第一遍等待音乐都没有结束,祁衍就接起了电话,“喂?”
“祁衍,”听到祁衍的声音,荀卉像落难者抓紧海面单薄的木板,濒死之际说不出动听的话,只晓得倾吐最要紧的心声,“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荀卉重复了太多遍,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诉说对谁的想念,直到泪水淌了满脸,声音带着哭腔,她才终于停止,抽噎着将手伸到床头摸索纸巾。
祁衍或许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击沉,迟迟没有说话。
荀卉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的慌不择路,她的恐慌是她应当粉饰的沉疴,而不是在激动时恣意掀开的溃烂疮口,她理应扮演一个贴心的女友角色,而不该在电话里歇斯底里。
荀卉望着墙上烛火投出的影子发呆,灯影里她的身躯像被风吹得扭曲摇摆的山峦,她举起捏着纸巾的手,手背对着烛焰比划着数字,她决定如果数到十祁衍还不说话,她就挂断电话,假装从来没有打过。
荀卉慢悠悠地比划到二的时候祁衍开口了。
“我也很想你,我的一天从晚上八点钟开始,从你的问候开始,我每天都期待着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想象你的表情,你做什么都可爱,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好像还没有强调过,”祁衍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一句话都像落在湿润沙滩的一个脚印,“我很喜欢你,荀卉,我很喜欢你。”
“我…”荀卉的手僵在空中,裸露在外的皮肤薄薄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是被冻得还是被惊得,“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仿佛沿着她的呼吸就能觉察到她的溺水,渡给她氧气和体温,他满足她的一切予取予求,他给她这块浮木套上救生衣。
“是啊,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祁衍故作无奈地叹气。
“你好肉麻。”荀卉拖长声调,语气略有嫌弃,但却在擤鼻涕时险些笑出一个鼻涕泡。
祁衍察觉到她情绪好转,终于松了一口气,“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花灯?”他放慢语速,声音轻柔,像逗小孩一样哄她,“江市的元宵集市挺好玩的,我带你去看。”
“嗯,一言为定。”荀卉前些年看过一次花灯,当时她被人山人海排挤在外,体验实在算不上愉快,这一次或许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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