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阖宫无不担忧,阿元,你也该去看看,否则,恐生闲言碎语。”
蔺紓低头搅了搅碗中的汤药,不以为然,语气散漫道:“他们爱说,便让他们说去,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又能耐我何妨?”
“可是……”
她抬眸,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母后,您知晓儿臣的性子,儿臣不爱听那劳什子说教。”
郑皇后摇了摇头,心中无奈,说她倔。
待用完药后,蔺紓搀扶她到小院子里散步。
“阿元,你二妹妹前些时日订了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抓紧时间了。”
去年宪元帝还亲自张罗着为她相看驸马,只是那时蔺紓不知为何,百般推辞,这才又拖了一年。
蔺紓立马拒绝道:“儿臣还小呢,不急。”
郑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过了年你便十八了,再拖下去你都要成老姑娘了……”
她听言,嗤笑一声,眉目张扬,“十八又如何?既是驸马,便该由儿臣来挑,何时又成了他们来挑儿臣?”
“再说了,您就这么舍得让儿臣嫁出去?以后身边再无同儿臣这般知冷知热的人,母后可莫要心伤……”
郑皇后说她这是在插科打诨,而后又将话题扯回正事上:“你如此性子,在母后看来,倒配个性子温顺些的郎君才好。”
她这女儿性子娇躁,寻常人不能忍耐,唯有那等脾性温和的男子才能包容,若是遇上性子强硬些的,怕是要两败俱伤。
蔺紓脚步一顿,豁然想起那冷面寡言的男人来,再看身旁母后关心切切的眼神,便莫名有些心虚。
“若是如面团一般可揉可捏的人物,倒也与儿臣不配。”
郑皇后听出了些许意味,忙追问道:“那阿元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
她自然不肯实答,只一味含糊过去。
郑皇后见问不出甚么,遂也不再强求。
是夜,蔺紓辗转反侧,久睡不眠,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午时郑皇后与她说的话。
她侧身望着挂在帷帐上,于黑暗中莹莹发亮的夜明珠,轻声呢喃一句:“且找个时间与他提一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