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下去。这时王妃才改换了一张脸孔,柔声细语地向齐雁锦赔不是:“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锦真人你大人大量,不要与那贱婢计较。”
“王妃太客气了,贫道言辞无状,冒犯了府上女眷,理当由贫道赔罪才对。”齐雁锦与楚王妃客套了两句,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
他的情绪对众人来说本就无足轻重,于是酒宴上的气氛很快便回归轻松,再度热闹起来。
朱蕴娆意外得知齐雁锦的身世,觉得自己应该幸灾乐祸地乐一乐,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她却一点也乐不起来。
原来这个臭道士的爹爹和兄弟都过世了,那他……那他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呢?
她有些怔忡地转过脸,望着齐雁锦神色自若的侧脸——此刻他双眉飞扬,嘴角上噙着一丝怪异的笑,看上去甚至有些洋洋自得。
这家伙,心可真够宽的!
朱蕴娆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深深鄙视这个没心没肺的臭道士。
然而直到这时,她才留意到他手里一直盘弄的玩具——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她刚刚打碎的酒杯瓷片!
一瞬间朱蕴娆目瞪口呆,只能傻傻地看着齐雁锦将一片锋利的碎瓷拿在指间打转,玩儿似的划出一道道很深的伤口,任血珠滴进面前的酒杯里。
“喂,你疯了吗?”朱蕴娆情不自禁地压着嗓子喊道,“快把瓷片扔了!你的手都流血了,还不赶紧涂点药膏!”
这时齐雁锦忽然满是惊喜地扬起眉毛,侧过脸来盯着她问:“娆娆,你在关心我吗?”
“呃?”朱蕴娆一愣,立刻恼羞成怒地否认,“谁会关心你这个下流胚!”
“那么……你会关心你哥哥吗?”齐雁锦又问。
朱蕴娆的脸因为怒火,再次涨红起来:“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蛇鼠一窝!”
齐雁锦假装没有听到,在她耳边悄悄地诱惑:“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一晚我和你哥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离开,而我出现在他的房中?”
朱蕴娆的心立刻怦怦跳起来,没错,她的确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她的脸色变化,根本逃不过齐雁锦的一双锐眼。于是他凤眼斜睨,受伤的手指拈起盛满自己鲜血的酒杯,笑吟吟地送到唇边,仰起脖子将血酒缓缓饮尽。
“想知道的话,就随我来。”他在朱蕴娆耳边悄悄吐出这句话,随后才气定神闲地站起身,随手将酒杯抛进不远处的莲花池,掩去了自己失态的证据。
朱蕴娆望着他向王妃辞行的背影,气呼呼地撅起了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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