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不放。
“你一心把我想得龌龊,我在你眼里就只能越来越下流,可真相到底如何呢?我对娆娆的这份真心,不会输给你。”齐雁锦低声说罢,这一次竟片刻不肯多留,拂袖转身离去。
这时朱蕴娆挣开陈梅卿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齐雁锦头也不回地离开,眼底不禁浮起一抹怅然:“夫君,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随他去吧……”陈梅卿按住妹妹的肩,低声道歉,“昨晚辛苦你了。”
朱蕴娆眼睛一红,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这天晚上,朱蕴娆与陈梅卿照旧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二人之间隔着一只冰凉的竹夫人,将一张大床分成楚河汉界。朱蕴娆贪凉,张开四肢抱着透风的竹夫人,透过竹编的网眼偷窥着夫君沉思的侧脸,忍不住开口搭讪:“夫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陈梅卿喉咙里咕哝了一下,这一刻稍有迟疑,一双眼在昏暗中闪烁着,目光清亮,“枣花,你可知道那道士的身世?”
朱蕴娆没想到夫君会问起这件事,有些不安地抱紧了竹夫人,悄声回答:“知道一点……夫君,他很可怜。”
“他可怜吗?”陈梅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挪了挪颈下的瓷枕,“是他对你说的?”
“不是,”朱蕴娆额头抵着竹夫人,细嫩的皮肤被竹条儿勒出浅浅的红痕,闷闷道,“是有一次在宴会上听到的,似乎他原本家大业大,后来败落了,连爹爹和哥哥都过世了。”
陈梅卿听了她的话,喉结上下滚动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如果现在他告诉妹妹,那道士之所以家业败落、父亲亡故,完全是墙倒众人推,其中甚至还有自己出的一份力,她会难过吗?她那个简单到只会数羊的小脑袋,能搁得下如此复杂的事吗?
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实在太难对她解释了。更何况现在,他有点害怕枣花会因为同情齐雁锦,而反过来憎恶自己……说到底男男女女之间,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十几年的兄妹情分,不一定比得过那一两次露水姻缘,世间唯独情爱一事,最难劝人悬崖勒马,这件事上自己又不是没有吃过亏。
于是陈梅卿暗自决定,对妹妹缄口不言。
男人间的事,就应该由男人们去解决,那道士如果有心将枣花卷进风波,届时就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睡吧。”他吩咐了一声,合上眼。
一旁的朱蕴娆松了一口气,也赶紧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快快入睡。
哪知片刻之后,一片静谧的寝殿外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声音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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