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你可以告诉我,我那时候还能怎么办吗。”
“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或者只要有多一个办法都行……”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气管像被用力攫住了,万姿根本无法呼吸。
一种逃不开的灭顶感,慢慢覆了下来。
世界一片黑暗。
恰恰因为她是做公关的,她很明白整件事的最优解。疏通媒体,安抚家属,平息舆论,消除影响,五年前她再怎么大放厥词,整体思路没有错误。
但这是企业的考量,并不针对普通个体。
人命本不是数学题,更不是冰冷的案例。
说到底,梁景明的爸爸死过两次。一次是被狗臂架直接砸死的,一次是被资本、公关、媒体叁股力量扭在一条绳,再度一点点绞死,连带家人被反复鞭尸。
汇聚成绳的每一根细线,则是急功近利的商业帝国话事人,漫不经心的豪门富二代,他狂妄无知的小女朋友,唯老板马首是瞻的家族助理,职业道德薄弱的媒体小报,眼里只有死线的施工队领导,重压之下仓皇了事的年轻小工,敢怒不敢言的目击同事……
没有一个人真想杀人,没有一个人纯粹邪恶。
但邪恶却平庸地,平均地流向每一个人。
最终又汇聚,爆发于某一个人。
然后他草草了结的一生,被浓缩在粉饰的只言片语里,流传在门户网站和社交媒体里。
更多的人寥寥看完,点上一根赛博蜡烛,紧接着下滑动态,被吸入各路明星八卦自拍。
再多一秒都不需要了,便会忘却心中波澜。
普罗大众尚且如此,而真正在乎他的,势单力薄的家人,又能做些什么。
好像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再和着泪。
“我不知道……”
越想越窒息,越想越绝望,万姿已然抑不住颤抖,轻易被逼出了哭腔:“要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想替我自己辩解的意思……别难过啊。”
愣了愣,梁景明的口吻放得更柔。
很笨拙,也很诚恳。
“我答应冯乐儿是我错了,大错。不对就是不对。”
“那如果错的是我呢,”心脏痛得快裂开了,万姿不由自主反问,“你会原谅我吗。”
“会啊。”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不假思索之后,梁景明反而凝住了。
又慢慢地,再笑起来。
“可能我很想你可以原谅我……那种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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