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影响到了另外两个人。
从那时起,我能感觉到,万姿和梁景明刻意留出更多的时间陪我,去哪都带着我——野营,自驾游,去海边做日光浴……
其中包含万姿最讨厌的事情,定期回老家小城。
“我好不想回家啊,我不想看见我爸我妈。”
每次出发前夜,她都会整晚失眠,叹着气跟梁景明抱怨。我其实有点理解她,因为她父母的确属于相当紧绷的人类。
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人类大致可以分为叁种——
一是松弛型,跟狗玩就全心全意地跟狗玩,恨不得成为我们的同类,比如梁景明;
二是紧绷型,跟狗玩时还会留心人类世界,狗是他们拓宽交际圈的话题和手段,比如万姿;
叁是相当紧绷型,他们根本不会主动跟狗玩,在他们看来,狗只是一种用于看家、威慑恶邻、解决剩菜的低等动物,只配人类统治而不是宠爱。
比如万姿的父母,尤其是妈妈。
更何况,万姿的妈妈,父母,甚至整个家庭永远笼罩着一道阴影,因为上方高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悬挂利剑的马鬃,正被磨得越来越细。
每个人都知道利剑要落下来了,一触即发。
一切都源于万姿和梁景明,没有生育计划。
“老二乖,吃肉肉了。”
于是最近一次回老家,终于迫近了爆发的节点。
我们在那儿小住一个长周末,一开始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直到最后一天晚上。
彼时,大家已酒足饭饱,万姿掏空了一个剩下的肉丸,喂我吃软骨素。我其实不反感吃药,但能多骗到一点诱饵何乐不为呢?所以我照例跟她推推拉拉,然而只听她妈妈在旁嘀咕了一句——
“荒唐,把狗当小孩养。”
“没有啊,只养狗不养小孩。”
不假思索地,万姿头也不抬。
“……你不养小孩,你对不起祖宗!”
眼下这气氛,是人是狗都能嗅出不对劲了。我简直不敢看剑拔弩张的母女俩,可梁景明正在院子和万姿爸爸聊天,根本不知道室内的火势正在蔓延——
“祖宗是谁?叫什么?是男是女?人在哪里?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是我清明烧纸烧得不够多?”
肉丸被按在桌上,又骨碌骨碌滚落在地。
可万姿根本不管,眼睛审视着妈妈,冷静缜密,步步紧逼。
“你又是他的谁?你为什么要帮他而不是帮我说话?你怎么知道他要我养小孩?你们怎么沟通的?他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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