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医生们刚刚开始巡房,她老公就带了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人进来,个个手里拿着刀或者匕首,不由分说见了医生就砍,还搬起椅子砸,总之各种暴力,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
细细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颤抖,转而去采访护士们的时候,她们说没有院长允许,不接受采访,这是所有医院面对记者时的“潜规则”。细细坐在走廊长椅上,望着地上一滩滩黑褐色的血迹发呆。不一会儿,大周给她打电话,说这事闹得很大,央视的记者已经赶来了,解放军总后勤部也派了人过来。
“江醉墨怎么样,他受伤了吗?”细细终于找到一个肯接受采访的护士了,可是这个护士也受了很大惊吓,问起江醉墨的情况,她告诉细细,“我没看到江老师,他不在这儿的话,要不在普外那里包扎,要不就躺在手术室里。”
细细赶紧就去了普外科,找了一圈,正在包扎的三个医生中没有江醉墨。细细又给江醉墨打电话,还是没人接。难道……细细来到手术室外,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小刘啪啪啪拍着照片,大周和电视台的接着争相拉住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主刀医生问情况。
主刀医生说,里面几个伤员情况很严重,有的肌腱断裂,有的颅脑损伤,还有一个动脉大出血,急需a型或o型血实施抢救,现在正从血库调血包。
细细等在手术室外面两个小时,期间,总后的领导也来到手术室外,央视的记者终于赶到,拿着台标话筒过来采访,很熟悉的面孔,大家出于对央视的敬畏,都默默退到一边。细细被挤到电梯口,可还是跟怨妇一样看着手术室的灯,手心都是汗。
医生也是人,也有父母亲友。若能救,他们为何不救你,亲人去世固然悲伤,但也不能把气撒在医生身上。唯利是图、草菅人命的医生毕竟是少数,多数医生,尤其是住院医,还是勤勤恳恳奋战在医疗一线上的。你怪他们板着个脸没有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但当你坐门诊一天面对上百个病人,想你也笑不出来。疾病面前,没有人能幸免,除了上帝,人间只有医生能救你一命。能不能对你们的救命恩人宽容一点?——细细颤抖着双手,发了这样一段评论在微博上,想到生死未卜的江醉墨,她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无力。
醉墨啊醉墨,我还没对你表白呢,你还没拒绝呢,我还没揍你呢,你怎么就能被别人砍了揍了呢?
电梯门沉重地往两边分开,细细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却愣住了。
江醉墨,一身军装,好好地站在电梯里。
他一眼见了她,迈出电梯,亦是不解地皱皱眉。细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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