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新红。
他仰头看向面色凝重的夜游,觉得荒谬。
明明衣服还在那里,人却像是从未存在过。
他想放声大笑,却只有更多的血从喉头涌出来,猩红点点弄污了鎏金的地砖。
之后他好像病了很久,具体的根本记不清了。事后听侍者说,他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唤同一个人的名字。
痊愈之后,梁父的当班,西厢的守卫,胡中天,夜游,兰馥,忘川幸存的住民,甚至还有母亲,还有已经失心疯的如意,伏晏一一问过去,得到的却永远是相近的答案;谢猗苏的存在和封印的事,便这么轻而易举地随着她的离开,在所有人心头消失了。
除了伏晏一人。倒如同疯的人是他。
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失心疯了。
他不难猜想谢猗苏是同那些恶意一起去了九魇;可九魇的入口也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任他一次次寻找,都只有更深的徒劳。
一年复一年,改制成功推行,一切如他很久前所想般推行。
爱短而命长,可那短短的数月光景,绵延霸占了此后的每一刻。
伏晏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谢猗苏的存在是否只是个稍纵即逝的美梦。执迷不悟、不愿醒来的人是他。可他知道自己没有疯。西厢的守卫支支吾吾说不出原本居住的人是谁,胡中天看到谢猗苏曾经碰过的玩意会有片刻的不自在,更不要说那些她遗留下的东西,虽然看一眼便会觉得痛,但痛也意味着他还醒着。
更多时候他又宁可不要醒着。
伏晏表面上与从前无异。但常侍奉身边的人却多少感觉得到,君上与往昔不同了。那是种令人不是滋味的、萧索却成熟内敛的改变。
夜游发觉伏晏也开始偶尔喝酒;从前他分明滴酒不沾。
某一年祓禊,夜游夜巡归来,正巧看见尊贵的君上独自坐在梁父宫西厢的廊下,身边漆盘上摆了两只瓷盅一壶酒。
伏晏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即便微醺,他仍然不多话,只是把玩着酒盅,定定地朝某处看一会儿,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见夜游在旁边坐下,伏晏只瞥了他一眼,随后视若无睹地继续喝闷酒。
夜游忍不住给自己斟了一杯,凝视着酒浆盈盈的颜色,不十分确定地道:“西厢究竟住过什么人?”
伏晏便徐徐侧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绀青衣裳的青年。半晌,他终于开口,嗓音微微沙哑:“谢猗苏。”
这是个夜游听到过多次,却自己半点印象都无、什么情报都查不到的名字。
他知道伏晏一直在等这个谢姓的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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