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淡雀山下,越竹溪一直沉默不语,尉迟琳琅出声询问,他道许久未还乡,触景生情。浔州是他家乡,农间小宅托付给村中人看管,越夫人在京城居住,想是以后也不会如何回来。
派出去寻访的宁杀,也带回了不少消息。人的记忆何等脆弱,但总有人还记得,一个叫闻舟的男子,曾在这片土地留下的痕迹。
当时圣朝边境多有不宁,义军队伍壮大,与官府多有摩擦,有一位神秘的军师,润物细无声地化解了无数争端,亦为我军争取了数次先机。这些旧事,均是从当年总指挥永芽的旧部处得知的。这位女将军在一次奇袭中以身殉国,部下四散,渐渐无人忆起往事。那人还记得,永芽与两人有兄妹之称——说到这里,羽的语气略微古怪起来。
“一位叫闻公子,还有一位叫赫连侯爷。”
尉迟琳琅望了望沧州的方向,恍然大悟。
她立即下令,前往沧州,让浔州刺史惶恐不已,还以为自己招待不周,又或是陛下对他有何不满。在码头之上跪拜送别时,仍愁着眉苦着脸,一旁的越竹溪看了,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心,陛下对你的治灾政策颇为欣赏,自然不需在此停留多久。”
“多谢相爷指点。”他作揖道谢,“相爷若有需求,尽管来找下官。”
“陛下体恤臣思乡之情,在下只多逗留几日,大人不必费心了。”
他身旁未带仆从,换下绛紫官服,身着素净青衫,洗的略有些发白,但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将明珠玉串小心系上,用手梳了梳垂穗。腰间佩剑为他增添了一抹肃杀之气,路旁的人见他骑着马飞奔而去,还以为是哪一位游侠客。不知行了多久,才在一处烟雨朦胧之中,寂静的村庄前停下。细雨落在他的发间,让他的脸庞显得更加秀美,村头聊天的老人眯着眼睛,惊叹道:“溪儿回来了。”
“郑伯。”越竹溪上前去搀住他,“您身子可还好?”
“哪能不好呢。”他笑道,“你娘没同你一起来?”
“她在京中居住。”越竹溪随他来到自己家中,几处门都上了锁,菜园也因旧不打理而荒废了,但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让他感到安心。
“郑伯,我此次前来,是想问您,有关我父亲的事。”
他面带犹豫:“你小时候,便经常问起,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越竹溪沉默片刻,道:“我长到五岁时,在镇上学堂修学,旁人知我没有父亲,多加欺辱。当时我哭着向您诉说,您还记得,您是如何安慰我的吗?”
郑伯叹气道:“溪儿鸿鹄之志,将来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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