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他和璟是在监狱里相见,已经默认彼此都是犯过罪的。
而因为冷杉的平静,璟也平静下来。落地窗外又是黑沉沉的夜幕,今晚还是有风,风铃总在璟的耳畔响起,安静的空气里,冷杉拧上矿泉水瓶盖的声音越发明显。
如果她也能像他一样这么置身事外就好了。
“你想听听细节吗?”璟问。
“你想讲的话,我就听。”他说。
“我——”
十二岁那一整年,无论她想不想讲,她都密集地被迫讲了一年。警察、医生、各种各样的人。可她知道,她讲的不是真相。一个被包裹住的真相随着妈妈的死而而永远地被封闭了。没有人知道,除了她……
和毒蛇。
“我杀的是一个混蛋,他欺负我妈妈,听起来很冠冕堂皇吧?为了妈妈而杀人。”
冷杉让璟坐下来,安全而舒适的沙发让璟再次开始变得激烈的呼吸变慢。
“我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我都没什么记忆,我妈带大我的,到我九岁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男人,我虽然小,但也能看出来,我妈真的很喜欢他。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不嫌弃我妈带着我这个‘拖油瓶’的原因,是因为他也有个‘拖油瓶’,一个男孩。”
妈妈对她说,那是哥哥。于是璟对着那个瘦高的男孩,轻声地叫:哥哥。
那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充满希望,璟甚至有过一阵挺直腰板的时期。可变数很快就来了。
“那男孩读寄宿学校,每个双休日回来,平时,就我和我妈、还有那个男的住一起。家里地方不大,只好用帘子把房间隔开,晚上去厕所,都得轻手轻脚的,不然就会把他们吵醒。”
作为倾听者,冷杉很优秀,他不插话,但也不走神,适时点点头。
“没什么新意,就是我后来看见他们在做爱,很正常吧?房间就这么大,他们又是夫妻,做爱也没什么奇怪。但是我发现,那个男的在做爱的时候,很凶残,他会打我妈、还会掐她脖子,有一次我甚至怀疑我妈就要被他掐断气了。我妈很爱他,即使被这样对待,我看她也没什么怨言,甚至还会在做完之后,替那个男人洗生殖器。可笑极了。”
璟的眼圈一阵发紧,然后有滚烫的液体涌出,她哽咽了一下,冷杉递了水杯给她,她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
“那男的就是个出卖皮相的垃圾,他不上班,不干活,和我妈结婚之后很快就暴露了本性,他那个拖油瓶的学费也要我妈赚钱来付,我妈白天出门上班,晚上回来还要被他摁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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