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还含着那块糖,那些宫人捏着他的喉咙不让他吞,他便只能一直含着,直到干涩的口腔中分泌出一点点唾液,甜丝丝的。
他抬眼瞧着女孩儿火光下的面容,冷静中带着点无辜,又漂亮又稚嫩的一张脸。
而后,他又听见眼前这个尊贵的主子自顾自说着:“他们说帝姬都要有面首的,可是我都没有。”
“……”小鸡仔一样的少年并不出声。
他没力气,也不想说话。
那块糖可能有毒,吃完那块糖或许他就要死了,少年想,不过死之前还能尝到甜味,配着外头那些畜生的惨叫,又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他垂下眼睫,望着少女染血的粉裙,渐渐昏睡了过去。
“嗯?他怎么晕啦?真没用!”
在最后关头,他听见那尊贵的小女孩气得跺了跺脚,身上繁复的环佩随之叮铛作响,“哼!既然不想当我的面首,那便将他丢了吧,丢到朱雀门外,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他!”
结局果不其然,就像丢垃圾一样,他被丢到了朱雀门外。
“芙姝?”
荀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讲着讲着芙姝就走神了,而且她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米花糖……”少女只是托着下巴,望着他的脸,喃喃道,“你吃过米花糖吗?”
荀卿怔愣一瞬,复垂下眸,纤长的眼睫为他隐去复杂的神色。
“没吃过。”
“真的?”
还未等他再次否定,二人的仙螺便传来了异动。
他们相视一眼,默契地带着小女孩去了离寡妇家最近的一家驿馆住下,少年在安抚阿禾睡下之后,又捏了几个诀,在房里落了重重禁制方肯放心离去。
出来时已近半夜,少年提着剑,飞速地奔走在林间。
芙姝跟得有点吃力,但是在这里乘仙鹤又有点太瞩目,她只能咬咬牙,忍住!
靠近那座孤庙时,芙姝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浓腻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而仙螺上白术传达给他们的只有一句话——弟子们触动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