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可谁不是了然于心?
依妇人的性子,一旦县太爷这么判了,接下来石更又岂有好日子可过?要成日闹腾便罢,怕的是她已有了心眼想攛掇石更离开?
「石更哥不能走。」尉迟不盼一下就哭了一鼻子,眼泪染湿了睫毛,晕在他的袖上,「石更哥,你哪里也不许去!」
石更是打死也不愿认回妇人的,可听尉迟不悔这样说,几乎是绝了望,垂眸去看紧揪着他不肯放的泪人儿,眼也红了。
眾人皆是不忍,这一时半会的又提不出什么方法来,也只能静静地默下了,徒剩尉迟不盼一哽一哽的啜泣声在厅内洩了一地。
好一会,她才自己慢慢止下了,只是仍抽抽噎噎的,「我?我?有个法子。」
这法子要由她自己开口实在艰难,尉迟不盼不知深吸了多少口气,才有办法说出口,「石更哥,你?你入赘咱们家好不好?」
这话是平地惊起一声雷,她颊面的红潮都要把脸皮给胀破了,仍是吞嚥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了下去,「石更哥,你?你要入赘了咱们家,就和本家脱了关係,再不用受那大娘摆佈了?若那大娘再来闹,爹娘和我们也都有个理由能帮衬着你,是不是?还?还有?」
她是拚了命想理由说服他,但她没能把话说完,就教人截了去。
「我不同意!」尉迟不悔难得对她沉了眉眼,「盼儿,你说这是什么傻话?要留着石更有的是法子,犯不着用你的一辈子下去赔!再说了,你要怎么和石更成亲?你?你和石更是?是?不管!总之这事不能这样办!」
「我也不同意。」她爹也是神态凝肃,「盼儿,你现下不过是想找个法子留下石更才如此衝动,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得两人情投意合才是,不是任你这样当家家酒似的玩!」
「我明白呀!」她被训得委屈及了,「我和石更哥?和石更哥?」
姑娘家脸皮薄,当着眾人的面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情意,她续不下话,仅能求救的扯着石更衣袖,就盼他出来解围。
可是石更如何能说?
这一切像一齣闹剧,他又怎么敢。
她那么美好,家庭那么和睦,不像他,天生残疾,有一个如此势利鄙陋的娘亲。
她父兄是如此反对,他要承认了,他们当如何看他?会不会笑他的不自量力,耽误了她的幸福,又会不会不耻他的忘恩负义,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更何况在这风口上成亲,固然是能解了他娘的烦扰,可外人又如何会相信他和她是两情相悦?说不定还会在背地里窃窃私语,嘲笑向家为了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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