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有分寸,又在重点中学最好的理科班里拿得到名次,前途光明,他简直就是所有家庭梦想中的儿子。她呢,如果不是被硬挑出不爱说话的毛病,她也是亲戚朋友人人都想拥有的女儿。
但美好表象下的一地鸡毛,又怎么理得清呢。老辈面前的美好家庭,外人眼中的儿女双全,母亲眼中的乖乖儿子,不过是虚浮的幻影罢了。
只不过被这样那样的原因束缚,像行将破裂的冰面,被底下的水硬托着,被上面的空气紧压着,勉力维持着不破碎,还要反射出示人的一点光亮,尽量遮掩着细看之下就能发现的裂隙。
他们都被绑住了,被家庭的表象,被社会的看法,被债务的捆绑,他们无处可去,无法可解。母亲和她隐瞒着一个秘密,她和知远现在也有了没能告诉母亲的事。那父亲呢,家庭分离的这五年,他又有多少没说出的事,撕破脸面后的这两年,除了每月的房贷和学杂费的打款,对于不愿意讲电话的她来说,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存在于家庭的迹象。
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夏日里的温热水流像是不知不觉间丧失了热度,她关掉花洒,套上睡衣走出了这个逼仄的白瓷格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