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是对女性躯体的轻微的厌恶,他只是觉得,无论是在初中宿舍里男生手机上的播放的劣质av里看到的黑色的巨大的乳晕,还是母亲的未退出的聊天记录里看到的毛发蜷曲的外阴(他现在已经不确定对话的聊天对象是不是父亲,你怎么能在不小心看到母亲的下体时还去关注那样的事?),都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的肖想总是无可避免地被这两者最初的记忆击散,于是他对女性身体欲望的培养也可以算是告终了。
这当然不是说他不会自己排解欲望,即使他排斥网络和遍布其中的色情信息,也对男生间充斥着下流想象的关于女性的对话避之不及,但他还是需要手动疏解欲望的,不然夜间无意识的遗精会更令他难堪和尴尬。
于是,每两周一次,他会站在淋浴喷头下,脑中不断浮现蕾切尔·薇兹曼妙的身体曲线和充满诱惑的面容,而尽量不去想她真实的躯体上可能存在的雀斑和色素沉淀,完成一场自己也不怎么喜欢的自渎。事实上,尽管最后一刻精关迸发时有种失控和脊骨酥软的快感,但对自己这场过长的热水澡的可疑性的担心和过于骨感的右手撸动时带来的轻微痛感让这个过程也不是全然地愉快。
他几乎完全迷失在自己隔膜的感官和情绪之中了,母亲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姐姐在沙发另一侧保持着惯常的沉默,他不认为这样的氛围里可以告诉她们关于吴艺瑾带来的困扰。
最终他还是张口了,语气不确定地说,“我可能领成绩那天要晚回来一点,和同学一起出去逛逛。”学校东边不远处新开了家商业中心,在那里请她吃饭也好,买点礼物也好,总之要把那受之有愧,却之不恭的情意还上。然后该怎么确定后来的事,就到时再说吧。
母亲没有表示任何的怀疑,只说不要吝啬钱,表现得大方一点。他应声,告诉母亲他知道的,他不会占人便宜的。话音未落,他就感受到大腿上一股相抵的力量。他低头,看见姐姐方才屈起的腿蹬在他腿上,她的眼睛仍落在书上。他欠身朝母亲那里挪了挪,姐姐的腿却伸得更直,他只得握住她纤巧的脚踝,感受着她置气一般的挣扎。
半晌,姐姐放弃了和他无声的对抗,光着脚走下沙发回屋去了。母亲低声念叨着她又不穿鞋,他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心里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