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付廷森就将付延棹的人都清走了,穆余暂时回到了之前那种颇为平静的日子。
马上快八月,一场雨过后天气立马就热起来,她这处地段好,有水有林,就算在盛阳之下,一阵风从后林的吹过来,也能带起一丝清凉。
穆余不爱出门,这沉闷乏味的日子对她来说很难得,她要守住这份平静与安然。时间消磨不掉,她又玩起了针线———
算算日子,孩子会在腊月出生,现在开始正好可以备点厚厚的小衣服,还有尿布,自己做的话都得两人份,数量不少,反正她最多的就是时间。
后院要安静些,她摆了一套桌椅,时常会坐在那里喝茶,今日桌上堆着一箩筐的东西,全是各色的棉线。
最后一下,收针,检查一遍,凑上去咬断。
她做了一对小袜鞋,顶端各安了一个虎头,放在手心里小巧可爱,拿起两只欣赏了一番,十分满意。
放下手里的东西,细心收好,打算休息一阵再继续。
闭眼享受大好阳光,偶尔一阵清清凉的风吹过来,舒服惬意。穆余呼出一口气,从付廷森来到这里,小半个月过去,她到现在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一些。
曾经她有宏伟梦想,想赚足两座金山银山,想要高高在上,想要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好像为之努力了一下,大概赚足了一座金山,也有人尊重她,这些是靠着付廷森等人的关系才做成。
还想靠自己?这世道,像她这样的,能体面活着已经不容易,其他的都是痴人说梦。
最难搞的还是付廷森,要了半条命才拿捏住他,如今她只剩半个灵魂,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不如当下一杯茶一抹阳光。
不远处的路边,一辆车静悄悄捱在那里,仇泽蛮不自在,对身旁怨气比鬼还大的弃夫说:“何不找个地好好坐下来聊,或者去我家里坐坐。”
付廷森不理他的调侃,这只公狐狸从头坏到脚,他向来不喜心思深重的人,与他交易一场,并不说明他们就是能互相开玩笑的朋友了。若不是想看一眼住在他隔壁的人,他何须特地跑一趟,来听他交代一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
他要是可以出现在她面前,哪里需要这样小心翼翼。
那日两人分开前,互相将所有伤人的字眼吞下,付廷森抓着她的手,刻意抑制住自己的小心翼翼:
“你想我怎么样?”他想告诉她自己知道错了,不过犹豫了片刻要开口,就见她一脸疲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说出几乎让他爆炸的话。
她说:“你能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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