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满满的女生,和孟茱年龄差不多。
好像是关系很亲密的人,她怀里抱个抱枕,双腿交迭随意坐着,离孟老板的大腿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孟老板那只拆了线的胳膊伸她跟前,女生脑袋微垂,看着那条毛毛虫形状的紫粉色疤痕,抬手把落在耳外的长发别到耳后。
也许她说了句什么,接着孟老板勾唇角,眸光平定在那条疤上,眼底晦暗难辨,眉毛又特别舒展。
那是柳枝枝极少见过的样子。
顺着他的口语,柳枝枝双唇轻擦,他好像是说“可以”。
说完女生起身,到旁边桌子前停下,俯身时一头浅金色头发洒在两边,她看看桌上的乐高,点两下头。
嗡嗡,嗡嗡。
手机震得柳枝枝手心发麻,有万千只毛毛虫腐蚀在手心里,将她蚕食筋血。
一条添加好友消息,一条叶凡的微信。
后者说:【枝枝,笔记本找到了,你下来拿吧,在点餐台】。
心脏有种坐海盗船时,从右上角滑回底部的失重感,柳枝枝止住呼吸,大力别过头,轻手轻脚往楼梯边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之间的粉红泡泡上,轻飘飘的。
和她这个人一样,都是转瞬即逝的泡泡。
刚好有位客人捡到,叶凡说客人吃完饭才把笔记本送到点餐台,所以第一时间没人发现。
筋疲力尽冲刺几公里,裁判这时告诉柳枝枝,她选错赛道。无心顾及他人,她侧身靠着点餐台缓气,嗯嗯哦哦道谢,低头耷脑离开。
难受时柳枝枝才知道,孟侦不是crush,不是朋友,是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夜晚马路两旁的霓虹灯歇歇亮亮,她专挑光最亮的彩色步砖走,好像只有这样,她埋藏至深的心思才不那么晦暗。
这条到小区门口只要三两分钟的路程,她今晚耗费将近十分钟。
“枝枝——”
“枝枝!”
闻言回首,柳枝枝眨巴两下眼睛,望着马路两侧。
便利店旁边,钟嘉诚的金丝眼镜进入视线,她两颗眼珠子停止运动。
“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驾驶座的钟嘉诚,柳枝枝有点不习惯。
这辆车的座椅是咖啡色绒面,内敛不失格调,正经的金融人座驾,上面还放着很多名叫《钟望》的文件袋。
孟老板的奔驰大g车内空间特别大,坐在黑红色皮质上凉凉的,很舒服。
现在连屁股都被养刁了。